照樣買了兩塊冰,回到安康坊,宋秋又在老婆婆那裡買了酒粬子,接著出了鎮口,就往肖家場去。
昨兒西瓜賣完了,今兒必須得走這一趟去買了。
來的路上沒時間說話,這出了鎮子,安靜空檔,宋秋有話醞釀著想跟張梨花說。
張梨花這裡也是忍了老半天的話要跟宋秋說呢。
這不,一出了鎮子就立馬嘰嘰喳喳起來。
“阿秋,你可是不知道我大伯這回回來要多少銀子,說出來保證嚇死你!我昨晚睡覺聽棗花說起的時候,都嚇了一大跳呢!”
還不到七歲的張棗花是個機靈孩子,從小跟張梨花在一塊的,如今又跟張梨花睡一屋,心裡自然而然是同她親近的。
家裡有個什麼事,晚上睡覺前總要湊一起跟張梨花說上一說的。
她雖然小,但學起話來可惟妙惟肖得很。
張梨花當時沒在,但隻聽了張棗花說了一場,腦子裡就能想象出來昨兒的情況來。
殺的肥雞好幾斤重,頭晚並沒有全部燒完,留了一小半的,中午燒出來,又配了其他的菜,準備的也很是豐盛。
再加上張南瓜帶回來的好酒,父子兩個又喝得很是高興。
酒過三巡,說起張鬆的親事來,張老豆也是止不住的高興,直呼要喝個痛快,慶祝孫子出息。
張南瓜這時卻歎了一口氣,抓著張老豆的手,滿臉愧疚,“爹,是兒子無能啊,讀了二十幾年的書卻隻中了個童生,實在有愧您得期望啊!”
“幸好,兒子給您生了個孫子,他出息啊!”說到這裡,張南瓜臉上的愧疚才變得一臉與有榮焉起來。
“鬆兒比我聰明,讀書比我厲害,學堂裡的夫子沒哪個不誇他的,葛夫子私下都同我說了,明年下場,鬆兒一舉考中童生不是問題,屆時再好好努力一番,由他親自督促教導,定能接著考中秀才,光耀咱們張家的門!”
張老豆兒子說話聽得認真,先聽兒子慚愧說自己無能,張老豆直搖頭,什麼話,他兒子出息著呢!童生可不是好考的,這十裡八村的,能出幾個童生來?
他兒子可是頭一份,哪能不值得他驕傲呢!
又說起孫子來,張老豆聽得止不住的點頭,沒錯,他孫子出息啊,大出息,瞧,連先生都誇呢!
待張南瓜說完,張老豆連連點頭道:“好!好啊!我就等著鬆兒看中秀才,當大官,光耀我張家的門楣了!”
說著極是欣慰道:“鬆兒叫你和馮氏教得好啊,他如今能得這麼親事,也是咱們張家的福氣,這親事可得好好辦,可不能錯失了,鬆兒做了葛夫子的女婿,就能得他傾囊相授,這可是大好事!”
見話說到這個點上了,正合他意的,張南瓜心裡卯了勁,旋即就接了話頭。
“爹說得沒錯,能和葛夫子結為親家,這於咱們家而言,是大好事,我跟如娘自是拿出十八分精力來對待的。”
“隻是爹你有所不知,這葛家,除了葛夫子是秀才之外,本身在鎮上也是頗有底蘊的人家的,葛家姑娘,說一句大家小姐也不為過的,提親那日,我跟如娘也是準備萬全,將能拿出來的體麵都擺出來了,這才在葛家那邊好看,這應了婚事,商量下了婚期事宜呢。”
張老豆聽得點頭,他也是好麵子的人,人家葛家家境好,他們家雖比不上,但也不能失了麵子的。
“這事你做得好,鬆兒是咱們家有大出息的人,又是我的大孫子,要討的媳婦又是秀才閨女,自然這婚事要體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