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走啊,愣著做什麼?”同行人見張鬆站著不走,不由催促道。
張鬆回過神,“哎,走走走。”
幾個人便都簇擁著他往樓上去,今兒可是張兄請客,他們專門恭賀張兄定親,即將迎娶夫子的千金,可要好生慶賀一番的。
大家都是普通學子,一月光是讀書的開銷就要不少,自然是沒哪個閒錢常光顧京味齋這樣的大酒樓的,這吃一頓少說也要幾兩銀子,傷不起啊。
但今兒張兄大方,要請他們在京味齋吃飯,他們早就迫不及待了,進了大門就趕緊往包廂去要緊。
張鬆一邊往樓上走,又忍不住回頭往下頭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這二混子,哪裡來的銀子上京味齋來吃飯?彆是吃霸王餐來的,真是丟人,幸好,彆人都不知道他張鬆有這麼個當二混子的堂弟呢。
等一頓飯吃飽喝足,張鬆被幾個吃得儘興的同窗簇擁著下樓結賬的時候,再看張楊那桌,已經沒人了。
他想著剛才也沒聽著下頭有吵鬨,難不成竟不是吃霸王餐的?
那張楊哪來的錢?
張鬆心中納悶,想著等四叔來了可要好好提上一提。
就張楊這樣的,也配上京味齋?
一邊取了錢袋結賬,他們都是讀書人,不好喝太多酒,醉了不體麵,所以隻點了一壺酒罷了,一桌下來,一共六兩銀子。
被同窗們盯著,張鬆十分豪氣的付了賬。
同窗們見他錢袋吊著,還有不少,更是朝他靠攏了些。
張鬆便兀自得意萬分,他從小到大住在鎮上,自來就沒有缺過錢話,老家那裡每個月定時送來二兩銀子,如今更是漲到了三兩。
不過,他們家依仗得可不是這點,不過是不要白不要罷了。
最主要的,還是他娘嫁妝豐厚,他外家家境富裕。
所以,自小,張鬆都是沒吃過苦的,用得都是好東西的,
一頓飯,六兩銀子罷了,偶爾請同窗一次而已,他還是請得起的。
就因為他出手大方,所以學堂的同窗們才都以他為主,凡事都要聽他意見呢。
他十分享受這個,所以並不在乎這點小錢。
更何況,他即將迎娶夫子的女兒,葛夫子乃是秀才身,家境殷實,在鎮上的宅子都有足足三進,陪嫁自然不會少的。
到時候,他進了縣學,從此平步青雲,前途無量,就更不用操心這點小錢了。
宋秋一行回到鬆山村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了,老袁氏正擔心人呢,見人回來了,又是跟張楊一起回來的,一聽是張楊帶他們上鎮上吃了頓飯,這心裡才放下來。
她還以為幾個小姑娘出了什麼事呢。
宋秋袖子遮住了,又及時進了屋換了身衣裳,所以一時半會兒,老袁氏還沒發現不對。
等到一起串辣椒的時候,石蛋兒邁著小短腿這個跟前耍耍那個跟前耍耍,不小心撞到了宋秋的手,宋秋沒忍住驚呼了一聲。
老袁氏這才發覺不對,一問之下,才知道今兒果然是出了事的,她就知道,好好的,怎麼一回家就換衣裳呢。
“那蔣家兩個孬貨,也忒不是東西了!”老袁氏黑了臉,嘴裡忍不住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