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院子裡,宋秋聽了阿靈蹲屋頂聽回來的話,隻覺得張家人真是簡直是震驚了她的三觀!
上回讓人家簽了十年的契還不夠,這找著機會了竟然還要壓榨彆人?
真是不壓榨完彆人所有的價值,不心甘呐!
幸好,梨花的親事有張楊在家裡一鬨,周家又硬氣,直接拿了十兩銀子的聘禮,要不然不知會是怎麼個前景呢?
這般想著,宋秋便朝張梨花看去。
張梨花聽到她爺和三叔還想著算計她爹娘呢,難怪三叔今兒態度這麼奇怪,原來是不安好心,心裡心虛吧?
不過,這樣的人,心裡真會心虛?
“什麼一榮俱榮的,憑啥就要去給她鋪路,就算她成了貴人,我爹娘也享不了福的!再簽十年契,我爹娘都五十了!真要老死在程家不可了嗎?!”張梨花眼淚花都飆了出來,又氣又狠,可惜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阿靈親耳聽到的,更知道那屋裡說著這些事的時候,那兩個人語氣有多想當然呢。
心裡也替張梨花爹娘覺得不值,便道:“這樣的爹和兄弟還要著乾啥,你們分家唄!”
她不知道二房不是張老豆親生的事,隻覺得這世上偏心的爹多了去了,可也沒有偏心成這個樣子的。
分家?
宋秋眼睛也一亮,“要不然跟冬瓜叔說說,分家吧?左右就是去衙門挨一頓板子的事,咱們多帶點銀子,叫羅大夫一起在衙門外頭等著,打完了抬出來就馬上用最好的藥,應該不會有事的。”
張梨花停了哭,想著這事的可行性,“可是聽說當兒子的主動提分家,被捉去衙門打板子可是要足足打五十大板,大老爺才會做主判分家的,五十大板,我爹能受得住?”
除了當爹娘的自個鬆口不讓衙門捉去打板子。
可就她爺那樣的,隻怕不可能鬆口。
她也想分家,但不想家還沒分,她爹就被打出好歹了。
五十大板啊?
這事宋秋還真不知道,想著五十大板,尋常人怕是真受不住的,她也不敢賭冬瓜叔能不能撐下。
可不分家,難道真要被繼續磋磨?
偏偏這年頭,父母怎麼對兒女,就是賣了打了,那都是合法的,彆人都管不了。
宋秋沉默了。
阿靈打小在江湖上隨性慣了,還不知道這分個家還要被打板子呢,真是麻煩。
看看不說話的兩人,大眼睛一轉,看著張梨花道:“要不我把你爺爺弄死?這樣他就沒辦法逼你爹娘了。”
張梨花驚得嘴巴一張。
宋秋也是嘴角直抽。
這二話不說就弄死誰,要不要這麼可愛?
江湖上殺人不坐牢,隻要對方有能力叫仇人償命就行。
可這不是江湖啊。
真要殺了張老豆,第二天衙門就得有人來查案了。
僥幸以阿靈的身手,能逃出去,可這麼久的相處下來,她可舍不得阿靈就亡命天涯,就為了張老豆這麼個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
張梨花回過神來,忙搖頭,“可彆!殺人要坐牢償命的!還不如我爹去挨板子呢!”
阿靈就撇撇嘴,“我師父殺了不少壞人,也沒坐牢。”
宋秋捂額,都說了那是江湖啊孩子。
“那你師父現在在哪呢?”
阿靈一僵,“被仇家尋仇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