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惹火了她,跑來鋪子裡跟他鬨,街坊鄰居看著,他還丟不起這個臉。
想了想,便不耐煩的摸出一把銅板來給張胡瓜,“拿著拿著,這也夠買兩斤肉了,回去跟娘說,好生照看著爹,想什麼賣鋪子的事兒,真賣了鋪子,那咱們所有人都得喝西北風去,她一個鄉下婆子不懂事,老四你也不懂了?這鋪子,真賣了那可是虧本的事。”
張胡瓜被塞了一把銅板,頓時就嗤笑一聲,“就這一把,打發叫花子呢!說好的每個月往家拿二兩銀子,往前沒拿得就不說了,今兒你非得給我二兩銀子不可,往後每個月,我按時來拿,要不然,哼,這鋪子還是賣了的好!反正賣不賣我都喝西北風了,咱們就一起喝!”
張地瓜見慣了這弟弟不著調的,也沒想到這人今兒吃錯藥了吧,這麼難糊弄呢?
真要二兩銀子?娘來要的?
他不禁狐疑,彆是這小子沾了不該沾的東西吧?
越這麼想越這麼覺得,那今兒這銀子可不能拿,有一就有二,這人要真是賭紅眼了那不就跟牛皮糖一樣的,粘在手上甩都甩不掉了?
張地瓜不欲多做糾纏,待會包子都買不上了。
於是擺擺手,隻說沒有銀子就這點了,打發了張胡瓜就要轉身往包子鋪去。
張胡瓜哪裡肯叫他走,索性衝上來將人拖住,手腳並用的纏上去,一臉你不拿銀子我就不放手的耍賴樣子。
張地瓜心裡氣的不行,卻也怎麼都甩不開人。
這癩皮狗!
“你放手!我真沒銀子給你!”
“不放!除非你銀子給我!”
“放手!”
“不放!”
“有你這麼當弟弟的?尊敬兄長你不懂?”
“有你這麼當哥哥的?自己吃香喝辣的不管弟弟死活?”
“要說哥哥,有本事你找大哥去啊!總找我作甚?”
“三哥放心,你痛快把銀子給了待會兒我就找大哥去!”
“……”
門口這一番動靜,忙活鋪子開門的小夥計早就眼珠子一轉,往後頭去告訴剛起床收拾好的柳氏去了。
柳氏趕出來,看到的就是張胡瓜這死皮賴臉的樣子,聽到的就是張胡瓜這死皮賴臉的話。
當下就氣笑了。
吩咐夥計道:“去把人扒拉開,給我請進鋪子裡來,大清早的在門口拉拉扯扯的像什麼話?!”
夥計得令,趕緊去了。
哪知張胡瓜纏得太緊,跟長張地瓜身上了一半,夥計拉都拉不下來。
沒辦法,最後張地瓜隻得費勁拖著個人進了鋪子去。
進了鋪子,柳氏就看著人道:“小叔來要銀子的?誰讓你來的?爹還是娘?”
張胡瓜纏著人,可不妨礙他嘴巴。
“當然是娘叫我來的,爹都動不了了,三嫂你也沒回去瞧瞧,難怪不知道呢。”
“原來是娘啊?”柳氏眼眸一轉,道:“可家裡當事的不是爹嗎?每個月往家拿銀子的事也是爹做主的,我們都聽爹的,爹既然沒發話,這銀子我們可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