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瓜對這些事不怎麼上心,銀子向來是媳婦管著,他隻管張手要就是,女兒能嫁個好人家,左右他也高興就是,買首飾做衣裳的,買唄,做唄。
但銀子不夠用了?
張南瓜皺了皺眉,也說不出不給置辦好衣裳的話,女兒能嫁個好人家,他也有麵兒,這是該辦的。
“要不找大舅哥再借點?等以後鬆兒當了官,咱們加倍還就是。”
馮氏一聽就推了他一把,“你當我大哥銀子都是刮來的呢?那還不是辛辛苦苦掙出來的?老伸手去借,你也好意思?”
確實不好意思,所以每次周轉不過來,不都是媳婦出麵嘛。
要他去開口,他可丟不下這個麵子。
“那怎麼辦?年關將近了,我最近應酬也多,多的是要用銀錢的地方,家裡還有多少了?二十兩都拿不出來?”
馮氏撇嘴,“還二十兩呢,二十兩算個什麼,鬆兒成親辦婚宴,宅子買在縣城的,新房自然布置在那邊,到時候不得在縣城裡擺席?隨便找個酒樓定個十幾二十桌的,沒個四五十兩都拿不下來。”
“到底是鬆兒一輩子的大事,娶的又是秀才家的姑娘,兩邊親朋看著的,咱能寒酸了去?”
“不過這事咱們不用擔心,我大哥已經應下了鬆兒成親的酒席銀子他來出。”
“但後頭鬆兒讀書這些的花用那可不是一雙手算的下來的,縣學跟鎮學不一樣,同窗不同,花銷也大不同,咱們要是不能再找個得力的幫助,那怎麼成?”
“桃花那裡,一年也沒少拿銀子回來,但家底也擺在哪裡了,所以梅花這親事,定然是要好好把握的,有了有錢的親家,那當妹夫的還能不資助讀書出息有望做官的大舅哥?”
張南瓜認真聽著,聽罷覺得媳婦說的都有理,便道:“那你怎麼琢磨的?隻管說就是。”
馮氏就笑了笑,“一定是得給梅花置辦幾身好行頭的,這銀子要是咱們自個出了,那家裡就難周轉了,所以這銀子,得彆人出啊!”
彆人出?
誰出?
“你明兒回家去一趟吧,爹癱了,聽說不能說話了?到底是個什麼樣,你還沒回去瞧過呢,明兒帶個大夫一起回家看看。”馮氏拍板道。
張南瓜聽著,下意識不想回那個鄉下地方的,但為了銀子,想了想還是點了頭,“行,明兒我就屈尊回去一趟吧。”
而張記雜貨鋪那邊,張地瓜和柳氏兩口子也在說著話。
柳氏娘家也是做生意的,腦子比張地瓜好使,聽了他的話就這般那般給他出了好主意。
知道該怎麼入手的張地瓜高高興興的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就趕著騾車往鬆山村去。
出了鎮子,正好就和帶著大夫租了輛馬車的張南瓜碰在了一起。
兄弟倆見麵就是打哈哈,你問我回去做什麼?我問你回去做什麼?
但不意外,都答:回去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