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葛雲兒都要急死了,“爹!”
葛夫子冷哼一聲,“放心,就一點皮外傷,死不了,這點打,都是他該挨的,等張家那邊過來了再說!”
葛雲兒還是怕自家爹的,見他這個樣子,隻好閉上了嘴,不敢再說先請大夫的話了。
不多時,張南瓜和馮氏兩口子和張梅花就打扮隆重的來了。
天快黑那會兒,他們正在家裡等張鬆回家了好開飯的,但久等不見張鬆回來,正想著要不要去找找的。
這不,葛家門房就上門來了,說是他們老爺請他們過府一趟。
兩口子一聽,當即就想著兒子說不得就是在葛家呢,兩家定了親事,婚期都快了,說起來他們還就上門提親那次去過葛家。
難得葛夫子請他們過府一敘,兩口子相當重視,翻出了新置辦的行頭,好好打扮了一番,怕來不及,還租了馬車一路送他們過來的。
可算是緊趕慢趕,到處都燈籠高掛了,馮氏心裡還嘀咕這葛家要請他們做客,也不早點通知,害的他們匆匆忙忙的。
葛夫子見著進門的三人,一身簇新,顯然仔細打扮過的,這額上的筋就止不住顫了顫。
張南瓜手裡拿著一把裝點衣裳的折扇,進門拱了手,正要開口寒暄,畢竟,葛夫子比他年長,又是秀才身,理應他主動招呼的。
但還沒開口,就被一旁的馮氏嚇了一大跳,差點沒三魂歸天。
“兒啊!你這是怎麼了?!”
馮氏本來是笑眯眯站在張南瓜一旁,等著和葛太太寒暄的,但眼珠子一掃,就看到了那邊椅子上歪躺著的鼻青臉腫跟個豬頭的人,可不就是自己念著咋天黑還沒回家的兒子?
當即大叫一聲,撲了過去。
“兒啊!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啊!真是天殺的!不得好死啊!你可是讀書人,正兒八經要考科舉當官的,這要是破相了可怎麼得了啊!兒啊!你應一聲娘啊!還活著呢嘛?”
花廳裡的葛家人都被馮氏這大嗓門哭嚎給驚了一跳,顯然沒想到往日見到的那個知禮得體的張太太失起禮來竟是這麼個鄉下潑婦一樣的表現。
秀才家姑娘出身從小讀書知禮講究笑不露齒說話細聲細語的葛太太看著,眼皮子就是一跳,實在有些無法想象,她要和這樣的婦人稱親家?
張南瓜先被嚇了一跳,但跟著看過來,看到這樣的兒子,當即回了神,也幾步走過去看了又看,唯一的兒子被打成這樣慘樣,隻覺心都要疼死了。
忙看向上首的葛夫子,拱手道:“親家公,這是怎麼回事?鬆兒好端端的怎麼被人打成了這樣?”
葛夫子哼了一聲,這才開口說話,“好端端的怎麼被人打成了這樣?這話我還要問張童生你呢!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今兒真是丟了我葛家的臉!”
張南瓜聽得葛夫子這語氣不對,不由有些丈二的和尚,葛夫子素來對鬆兒讚譽有加不吝誇讚的,怎麼會突然這麼說?
鬆兒這是惹了什麼事?
沒可能啊,鬆兒向來好好讀書,一心讀書,來往的也都是學堂的學子,不像他成天想著喝茶聽書,逗鳥看戲,不可能會惹什麼禍的。
“親家公這話是何意?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呢?”
葛夫子又是一聲冷哼,“聽不明白?我還想不明白呢!好好的書不讀,不求上進,竟然連這種有辱斯文傷風敗德的事都做的出來!真是丟了我葛正誌的臉!我怎麼就出了個這樣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