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都聽懵了,不明白宋秋是什麼意思。
宋秋接著就道:“宋家就我這個血脈,我嫁出去了,我奶就一個人了,縱然我可以時常接她到婆家去住,相信你們也不會說什麼,但那樣到底不好。
而李家就你這一個孫子,你要是入贅,雖說我家不會虧待你,不會說你是吃軟飯的,你也並不是,但總歸是不好聽的,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誰都要說道,你常在外邊跑的,又要在官場軍營裡混的,叫彆人說你是個倒插門,也不美。”
也是阿靈不在這裡,宋秋說得意思大家都能懂,說她奶隻得她一個孫女,問題上也是沒錯的,阿靈也要嫁,就是不嫁,留她招贅,白了那也不是宋家的血脈。
而後一個,說李楊入贅不美這事,也是說到了老鄧氏和李冬瓜兩口子的心坎裡去了。
他們能大大方方的說願意讓李楊入贅,這也是不假的,他們願意,但心底裡總歸是覺得有兩分遺憾的。
這遺憾,就是宋秋說得這樣。
眾人便聽得更認真了,想知道宋秋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所以我就想說,咱們誰也不嫁誰也不入贅,大了說,是兩家合一家,一起過日子,小了說,就是咱們兩個人,我宋秋,你李楊,咱們兩個人組成一個家庭過日子,無關宋家,也無關李家。
咱們不存在招贅,也不存在出嫁,但我還是你爹娘的兒媳婦,管他們叫公婆,你還是我奶的孫女婿,咱們兩家親上一親,合為一家,凡年節,大家夥都在一起熱熱鬨鬨的過,誰也不冷清。
瞧這大宅子多寬敞,咱們一大家子怎麼都住得下,就是將來梨花帶著女婿娃子回娘家,也不用打地鋪,一準的不會沒地兒住,咱們兩家變為一家人,沒那麼多講究。
你鎮上有宅子,我可以時常跟你去鎮上住,也可以跟你回村來住,更可以去雲山千戶所住,這一切都是可變動的,咱們隨心所欲,怎麼舒服怎麼過。”
一大番話,聽得眾人都若有所思起來。
特彆是老袁氏,聽明白了,想明白了,這眼睛忍不住的就紅成了兔子眼。
小孫女啊,這句句都是為著她著想啊。
怕她嫁了人她這個奶一個人孤家寡人的年節冷冷清清,要是嫁了人,她當奶奶的,怎好意思年節的都上孫女婆家過去?
便是再親的人家,這理也不是那樣個理啊。
也更是處處體貼為彆人著想。
怕阿楊入贅,外人笑話,同僚笑話,也怕起先沒事,後頭日子久了李家人心裡跑出疙瘩,雞毛蒜皮,鬨壞了兩家的情分。
不進是為李家,不出是為她啊!
老袁氏能想明白的事,老鄧氏他們這些個跟宋家這麼熟的,看著宋秋長大的,也是能想明白的。
見宋秋想的這麼多,想的這般周全,幾人都是說不出話來。
須臾,李楊才出了聲音。
他道:“好,我都聽你的。”
……
宋家的阿秋和李家的阿楊要定親了,保媒人是村長婆子,村長幫忙看的黃道吉日,六月二十八,放小定,辦定親酒。
這消息一傳開,整個鬆山村都津津樂道了起來。
不為彆的,他們鬆山村二十幾戶人家,幾乎家家都有男娃女娃的,但男娃裡之最,就數李楊,女娃裡之最,就數宋秋了。
這兩人,都是村裡後輩中的能乾人。
一個打小就敢隻身混跡盤石鎮,大了走南闖北,還走出了名堂,上戰場殺敵立功,憑一幾白身,書都沒讀過一日的,如今就成了五品的官,豈不讓人佩服?
另一個小小年紀,做生意比好些多吃了幾十年飯的都要厲害,又是吃食作坊,又是開客棧的,結交不少生意人,聽說將客棧都開到清平府去了呢!這樣的能耐,滿村裡都找不出第二個。
這兩個人要定親了,那可真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