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看了阿靈一眼,“都打了一場了,為什麼不打?”不打下去,打過的一場,就白打了。
要不是逼不得已,她和大壯哥也不會選這個玩命的方式來掙銀子。
阿靈沉默了,沒再說話,這個時候,問什麼“既然走投無路了為什麼不去當賊偷?偷人錢袋不是來錢更容易?”這樣的話,都顯得無聊和可笑。
她也往籠子裡看去,這時候,籠子裡的戰況已經進入了最緊張的時候。
大壯渾身都已經血淋淋的,儼然成了一個血人。
成年的藏獒,攻擊力自然是很可怖的。
眼見著大壯又被藏獒咬住了大腿,危急關頭,他舍去腿上一塊肉,另一隻腿一個側踹腿把藏獒踢至一角,隨即縱身前躍,左手揪住藏獒脖子上的毛並用肘死死頂住,用右拳猛擊藏獒的腦袋。
不知打了多少拳,一直打到藏獒沒氣了才停手。
新年鬆了一口氣,阿靈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大壯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籠子,被打死的藏獒被抬了出來,籠子裡的血跡不等清理,新的一輪就要開始,一條嬰孩手腕粗細的毒蛇被放進了籠子裡,吐著紅信子,瞳孔散著幽冷的光,看得人渾身發麻。
該新年上場了,她和大壯擦肩而過,甚至顧不上多說兩句話,就被場內的管事催促著進籠子去,有錢大爺們正在興頭上呢,等不得。
大壯站到了新年剛才的位置,見阿靈也在,亦是怔愣了愣,但他沒張口說什麼,也沒心情說什麼。
阿靈看著他渾身上下就臉還能看了,也是搖了搖頭,這才藏獒呢,後頭,再來個老虎熊瞎子什麼的,還有得打?
大壯還有點防身功夫都這樣了,更彆說年紀小又是女孩子的新年了。
阿靈往高台上看去,新年進了籠子,管事毫不遲疑的鎖上了門,一旦搏鬥開始,不死一方,這門是不會打開的。
毒蛇的攻擊雖不殘暴,但它有致命的毒牙,一旦被咬中,立馬就會中毒而死。
進了籠子的新年一動不敢動,毒蛇高昂著上半身,亦在觀望中,似乎隻要新年動上半分,它就會立馬撲過來,一擊即中。
籠子就這麼小,又沒有遮擋物和武器,似乎結局如何,根本沒什麼懸念。
底下的看客都興奮起來,他們眼中沒有同情和憐憫,隻有興奮和嗜血,甚至都暗暗激動著,被毒蛇咬中的小丫頭,會怎麼樣的毒發身亡,臨死之前會露出什麼樣的痛苦來。
新年渾身有些發抖,但她拚命壓製住,在心裡告訴自己,不怕,不怕,要活著,活著才能拿到銀子,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想到高叔叔也就是大壯哥的爹曾經說過的,遇到蛇時不要惹惱了蛇,轉身就跑,要是跑不了,那就跟蛇跑圈,因為蛇轉彎的能力不行。
再想辦法能打擊到蛇的腹部,因為蛇腹部柔軟,是最容易攻擊到的地方了。
新年讓自己保持冷靜,在與毒蛇對視著,也在用餘光掃視籠子裡一切可以利用的情況,而後逮準機會,迅速朝左邊跑去。
毒蛇見她動了,立馬遊走著朝她追來。
新年緊貼籠子繞著跑了一圈,眼見著毒蛇就在咫尺之後,她當機立斷,像猴子一樣直接攀上了鐵籠的欄杆,迅速往上爬,攀到最頂處,她利落乾脆的拔下了欄杆條頂頭的那根尖利的鐵條。
然後迅速回身往底下一跳,堪堪劃過了追上來的毒蛇的頭頂,然後落地,一把抓住了蛇的尾巴,手裡的鐵條準確無誤的往蛇腹部紮去。
鐵條堪堪紮進了毒蛇腹部,然後用力一劃拉,拉破了蛇肚子長長的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