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真的不是故意欺負她?
池長庭這次又沒了好態度,神色淡淡道:“我們父女有些話要私下說,請朱姑娘回避一下。”
朱弦倒是想反抗,可她一瞪眼,就見池太守使了個眼色,兩名侍衛虎視眈眈逼上前來,氣得她跺腳走人。
剛不見了朱弦身影,池棠迫不及待開口:“爹爹”
池長庭捂住她的嘴,仍舊盯著門外。
感覺到朱弦走遠了,才鬆開手。
“爹爹!我前世不曾有過這些!”池棠低聲道,“前世我不曾見過朱姑娘,也沒聽說過寺裡進匪人的事!”
池長庭正低頭抬起她扭傷的腳,聞言一怔,仔細想了想,倘若不出意外,他確實不會讓阿棠接觸到今天這些。
“你今天都去了哪裡?怎麼會同……在一塊兒?”池長庭一邊揉著她扭傷的腳踝,一邊問道。
池棠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遇到蕭琢之後的事都說了一遍,包括她在秦歸那裡逗留的時間,隻是沒說蕭琢莫名其妙的那些話,末了問道:“爹爹,是什麼人把我綁去山上?寺裡怎麼會來匪人?”
池長庭動作一頓,不答反問:“前世是怎樣的?”
池棠支支吾吾道:“前世……我在秦歸那裡聽琴忘了時辰,是爹爹找了過來……然後就送我回房了,後來也聽說爹爹派人封寺搜查,我隻當是爹爹以為我走丟的緣故……”
現在想來,可能那時也進匪人了,隻是池長庭擔心她害怕,沒有說,而能與她互通消息的陸子衫,應該也是被大人蒙在鼓裡了。
池長庭聽得神色一凜:“你前世沒有被綁去後山?”
池棠點頭。
“秦歸……”他低念一聲,倏地抬頭,“來人,暗中盯著秦歸!”
池棠嚇了一跳:“爹爹,秦歸有什麼不妥嗎?”
池長庭冷笑道:“聽琴也罷,綁架也好,都是調虎離山之計!”
隻要池棠失蹤,他必然分兵去找,對方正好趁虛而入,刺殺人證!
如果不是漏算了李儼及東宮暗衛,這一計必然得逞!
池棠聽得心驚肉跳,隱隱作痛。
前世她一下午都在秦歸那兒,所以好好地待到了爹爹來找她;這一次她沒有逗留,一出門就遇襲,被藏到了後山。
這些,真的同秦歸有關嗎?
原來她惦記了三年多的偶遇竟然隻是一個陰謀?
甚至也不是為勾引她,而是要利用她對付爹爹……
“爹爹……”池棠難過地拉著池長庭的衣角,喃喃道,“阿棠是不是連累你中計了?”
池長庭低頭摘著她發間沾的落葉,搖頭道:“不,是爹爹連累了阿棠;有人盯上爹爹手上一件重要物證,利用你做局引開爹爹”他撫了撫她的秀發,溫柔凝視,“爹爹連累阿棠受了無妄之災,阿棠原諒爹爹好嗎?”
池棠眨了眨眼,軟軟道:“爹爹,我們是親父女,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太見外了。”
池長庭笑了:“是啊,我們是親父女,可不能這樣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