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就把她帶回來了?”池長庭聽完女兒的解釋後,沉默半晌,才說了這麼一句。
池棠眨了眨眼,問道:“這不是爹爹安排的?”
看了看麵色陰沉的父親,又看了看洋洋得意的朱弦,池棠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了什麼,不由麵色惴惴。
池長庭終是舍不得見女兒不安,摸了摸她的發頂,道:“雖然不是我安排的,但也在計劃之中,我正有意請朱姑娘貼身護你,還沒想好如何將她帶入府中,阿棠這一次正好歪打正著。”
這話倒不是在寬慰池棠。
他確實已經決定請朱弦來保護池棠,隻是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朱弦就玩了這麼一出。
想到自家女兒終究是被人利用了,池長庭就一肚子火,冷冷看了朱弦一眼,道:“雖是歪打正著,卻下不為例,以後再碰到這種事,讓下麵的人去處理就是,不許再帶亂七八糟的人回來!”
朱弦被他那一眼看得滿腔得意都散了,現在被說成“亂七八糟的人”,原本該生氣的,卻在他的眼神下心虛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池小姑娘還嘟囔了一句:“才不是亂七八糟的人,是朱姑娘我才帶回來的……”
池長庭揉了揉她的頭發,道:“你先回去,我同朱姑娘再說句話。”
池棠聽話地離開了。
池小姑娘一離開,朱弦便自覺地朝門口挪了挪,估量著自己逃走的可能性。
然而,池長庭隻是淡淡地看著她,說了一句話:“阿棠就拜托朱姑娘了。”
……
朱弦從木蘭堂出來的時候,池棠正在門外等著,看到她出來很是關切地打量了她兩下,小聲問道:“你沒事吧?”
朱弦輕哼揚頭:“我能有什麼事?”
池棠搖頭:“你以後彆這樣了,我爹爹會生氣的。”
朱弦仍舊桀驁不馴:“我怎樣了?”
池棠睨她一眼,道:“你哄我帶你進太守府,彆以為我不知道!”
朱弦嗤笑:“你知道你還帶?”
池棠輕哼不語。
當然她也是帶回來了看到爹爹的反應才知道的,彆說爹爹不高興,她也不樂意被人利用哄騙。
朱弦見她不說話,目光閃了閃,問道:“你爹生氣了會怎樣?”
池棠瞥了她一眼,冷傲道:“我怎麼知道?我爹從不對我生氣!”小臉一彆,走了。
……
午睡醒來,池棠困頓著眼眸走出寢屋時,朱弦正歪在軟榻上吃著葡萄,自在得跟自己家一樣,邊上的侍女們個個敢怒不敢言。
池棠也不高興:“這是爹爹給我的!”特彆咬重了“給我的”三字。
朱弦嗤笑了一聲,繼續吃。
池棠被激怒了,撲過去搶她手裡的葡萄。
她怎麼可能搶得過朱弦?朱弦一個側身閃開,兩指用巧勁捏開,晶瑩剔透的葡萄果肉落進嘴裡,一邊吃一邊還朝池棠得意地拋了個媚眼。
池棠在侍女們的攙扶下從軟榻上爬起來,拍了拍衣襟,幽幽歎道:“沒有人給你買吃的,隻能搶彆人的,真可憐。”
朱弦一顆葡萄剛塞進嘴裡,一時之間咽也不是,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