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聽進去沒?
池棠惴惴不安地望著他。
李儼被看得寒毛直立,隱隱覺得事情在朝一個奇怪的方向發展,便警覺地轉移了話題:“蕭五約你要做什麼?”
池棠原先不肯說,是因為懷疑而對李儼有意見,其實這事陸子衫都知道,也沒什麼不能對李儼說的。
李儼聽完,皺著眉想了好一會兒,道:“你那個香囊,要拿回來!”
池棠安慰他道:“那就是一個普通的香囊,上麵沒留記號,裡麵隻裝了一些乾花,丟了也不要緊,何況都兩年了,可能早就被蕭五郎丟了!”
“他今天不是拿出一隻兩年前的香囊?”李儼道。
對哦!
池棠驚訝地張了張嘴。
蕭琢竟然一直留著兩年前的舊香囊?他不會是留著所有收到的香囊吧?
“你把那個香囊的模樣畫出來,我來想辦法!”李儼道。
“啊?哦……”其實池棠自己也記不清香囊的模樣了,但大姐姐說得很嚴肅的樣子,她有點不敢拒絕。
哎……就算陸大姐姐沒有想當她阿娘,可還是很有以長輩自居的感覺……
事情都交代完,李儼看了看池小姑娘,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想了想,吩咐道:“去廚房再取一份金乳酥!”轉頭向池棠解釋,“先前讓人送去陸七那兒,碰巧你和陸七不在。”
池棠點頭恍然。
她就說嘛,陸大姐姐最看重她的吃食,請她過來怎麼會沒吃的?
等上點心的空檔,李儼隨口問道:“聽說你要作東舉辦今秋白露宴?”
池棠點頭,忙道:“請帖還沒寫好,我今天回去先把陸家姐姐們的寫好,下次過來帶給你。”
其實是已經寫好了,包括陸子衿這份。
隻是她昨天被朱弦的話擾了心思,對陸子衿有些小情緒,早上出門時糾結了一陣,沒有帶出來。
現在沒情緒了,卻遭到了拒絕。
“我就不去了”李儼道,“我不愛這些場合。”
池棠愣了愣,有些失落:“我聽衫衫說,大姐姐從前未嫁時,每年都會主持上巳春宴……”
“那是從前。”李儼淡淡道。
池棠又心疼了。
是啊!
陸大姑娘從前未嫁時是吳郡閨秀中的翹楚,彩樓評畫,隔窗論文,何等風光自在,對比現在,難免有不堪回首之感。
可她今年也才二十多歲,風華正茂,總不能一直閉門不出吧?
池棠繞過茶桌,走到李儼身旁,扒著他的膝蹲下,仰起小臉,聲音又輕又軟:“大姐姐”
李儼手一抖,差點沒揉上她滿頭細軟的毛發。
“你還沒回來的時候,我就常聽人提起你,大家都很仰慕你……你既然已經回了陸家,就不再是鄭氏婦,隻是陸氏女,從前種種,譬如前世,以後……嗯……你還會有更好的!”
小姑娘一雙杏眸柔波輕漾,充滿了真摯的關懷和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