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隨晉陵府軍一道來的”他微微一笑,轉頭望向身後,遠處激戰正酣。
池棠以為他會繼續解釋為什麼隨晉陵軍一起來,然而他回過頭時,又恢複了溫柔關切:“沒事就好,我帶你去見府君吧!”
池棠雖然心有疑慮,可聽他提起池長庭,便把所有疑慮都拋在了腦後,連連點頭,神色迫不及待。
她一點頭,便有人催著坐騎向前。
蕭琢眸光一閃,橫馬攔了去路,看著李儼道:“救人時不論尊卑男女,既然眼下已經安全了,侍衛郎理應知道分寸!”
池棠剛想替李儼說話,他卻乾脆利落地下了馬,道:“蕭五郎言之有理,是我失禮了。”
李儼也不是有意失禮,確實是忘了,經蕭琢一提醒,便自覺下了馬。
池棠有些不高興,但也不好說,隻悶悶道:“我們快去找我父親吧!”
李儼牽著韁繩,繞過蕭琢繼續前行。
池棠有些心急,根本沒心情應對蕭琢的關心。
什麼分寸不分寸的,她隻想快點見到爹爹,牽著馬走的速度多慢啊!
好在再慢也就這點距離。
才走出十來步,池棠便遠遠望見人群分開,一人步履如飛朝她奔來,臉上既不見沉穩,也沒有風度。
“爹爹”她喊了一聲,哽住了喉。
那人還沒站定,便朝她張開了雙臂。
池棠迫不及待朝他撲了過去,被他穩穩地接在懷裡。
襟前沾了寒露,碰在臉上有點冷。
池棠抬起頭,摸了摸他的臉。
是熱的。
“爹爹……”忍了許久的淚瞬間決堤。
池長庭也覺得喉嚨發堵,摸了摸她的秀發,低聲道:“爹爹沒事,彆怕……”
爹爹沒事,太好了……
池棠忍不住嗚咽了一聲,突然想起周圍都是人,忙將眼淚擦在池長庭衣襟上,吸了吸鼻子,抬起臉
“阿棠,你受傷了?”池長庭瞬間變了臉色。
怎麼每個人看了她的臉都是這麼一句?
池棠忍不住摸了摸臉,憂心忡忡地反問道:“爹爹,我臉上傷得很厲害嗎?我隻覺得不怎麼疼,以為隻是一點點擦傷而已。”
池長庭皺眉盯著她的臉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鬆了口氣,安撫道:“沒事沒事,傷得不重,就是傷在臉上惹人著急,彆怕,爹爹認識一個大夫,所製的祛疤膏藥療效很好,兩三天就消了。”
池棠微微一怔,覺得這話聽著有點耳熟。
“就她臉上那程度,不用擦藥兩三天也能消!”邊上有人嗤笑道。
池棠回頭一看,說話的正是商陸。
“真的嗎?你也會醫術?”先前顧不上,現在見池長庭安好,池棠便在意起自己的臉了。
商陸揣著袖子涼涼道:“醫術談不上,隻是正好會製些祛疤膏藥。”
“不用理他”池長庭安撫地拍了拍女兒的肩,轉身正要向李儼行禮,感覺被人扯了下袖子。
回頭,見女兒目光閃爍,狀似緊張地左右看了看,小聲問道:“爹爹,太子殿下也在陣前嗎?”
池長庭蹙眉看了李儼一眼。
竟然還隱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