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滿懷愧疚,問道:“爹爹,陸大姐姐是因為這裡事了,所以走了嗎?她去哪裡了?這裡是她的家,她為什麼要走?”
“不知道!”池長庭毫不猶豫撇清,“我跟她隻有公事上的往來!”
池棠默了片刻,道:“爹爹,其實陸大姐姐還是不錯的……”
池長庭瞪她一眼:“你以後少跟顏鬆筠混在一塊兒”說到這裡,想起馬上就要進京了,進了京,姓顏的哪裡還顧得上操心他的後院?
不由放下心來,道:“今年爹爹任滿,要回京述職,原想等你過了生辰再走,又考慮到入冬後路上嚴寒,想提前啟程,但這樣一來,你的生辰隻能在路上過了,你自己怎麼想?想什麼時候走?”
池棠想了想,感慨道:“這一年的生辰,我所遺憾,無非是沒有爹爹陪我,隻要爹爹在,生辰在哪裡過都無所謂,什麼時候走我都可以,爹爹做主就行。”
池長庭頓時心軟得不行,柔聲道:“那我們就早點出發,這一路進京,可以經江寧賞攝山紅楓,過襄陽賞峴山銀杏,巢湖有八百裡湖天,太和山列位七十二福地第九,從前我們往返時都不是最好的季節,又行路匆匆,這次爹爹帶你看儘路上的風景。”
池棠聽得眼眶發熱,喚了聲“爹爹”,抱住他的腰身,埋頭在他懷裡,哽咽得久久不能言語。
池長庭長長一歎,又忍不住微笑,拍了拍她的背,問道:“阿棠還想再回江南嗎?”
池棠搖了搖頭,聲音悶悶地從他懷裡傳出:“隻要跟爹爹在一塊兒,去哪兒都行”頓了頓,“明年衫衫也要進京了,留京裡也挺好。”
一直留在江南像什麼樣,爹爹是要回京做宰相的!
“對了,爹爹”池棠突然抬起頭,“我們提前回京,是不是要跟太子殿下一起走?”
池長庭警惕地打量她兩眼,反問:“是,怎麼了?”
池棠神色自若道:“沒什麼,挺好的,跟太子殿下同路比較安全。”
池長庭冷笑一聲,道:“不跟他同路,爹爹也能保證你的安全!”
池棠覷了他一眼,不敢多說,隻道:“爹爹,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明兒還要去陸家呢!”
池長庭睨了她一眼,道:“明天開始,你就不必隔天去燕國夫人那裡了,留家裡收拾行裝!”
池棠乖乖應下。
他又道:“這一路雖然跟太子殿下同行,你也避著太子殿下一點,他既然前世會看中你,說不定這一次也會心存不軌!”
池棠紅了紅臉,仍舊點頭應下。
其實不用爹爹說,她也會避開。
這一世,她不想再跟他有什麼瓜葛了
……
“這是太子殿下給我的賞賜?”池棠驚訝地看著打開的木匣裡疊得整整齊齊的一件鬥篷,大紅的皮毛油光水亮。
這、這不是火狐裘嗎?
“這是燕國夫人讓送來的,說是陸大姑娘臨走時吩咐贈給池姑娘。”來人解釋道。
池棠走上前,輕輕摸了摸火狐裘,感動得想哭。
爹爹說陸氏與東宮頗有淵源,那陸大姐姐的火狐皮應該是太子殿下賞賜的,她特意做了件皮裘,連親妹妹都不給,隻送她。
她當時還對她凶……
池棠後悔得心都痛了,下意識抱緊了火狐裘,卻又瞥見底下一隻熟悉的檀木匣。
那是大姐姐裝顏料的木匣,她也留給了她……
“你……不喜歡嗎?”李儼見她紅了眼眶,也顧不得邊上池太守的虎視眈眈,不安地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