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宮門,有點著急,道:“我真的沒有收到東宮宴的邀請,父親還在宮門外等我,我就先出宮了——”
“彆可不行!”薛箏一把抓住她,笑道,“我答應了表哥要把你帶到東宮的!”
“可是家父在宮門外——”
“你去給池二郎送個信!”薛箏指了指青衣。
又安慰池棠:“你爹應該是忘了跟你提了,反正太子表哥指了讓我帶你去的,還需要什麼請柬?我帶你進去,有人敢攔嗎?”說著,不顧池棠掙紮,拽著她往東麵走。
才邁出一步,便覺手腕受痛,驚叫一聲,下意識鬆了手。
低頭看手腕,好像被誰掐了一下,頃刻間出現一個指印。
“大膽!竟敢行刺郡君!”心腹侍女擋在她身前厲聲喝道,“來人,把她們拿下!”
“退下!”薛箏沉聲道。
提刀上前的侍衛郎麵麵相覷,雖然退了回去,右手卻仍按在刀柄上,警惕地看著剛才出手傷人的青衣女子。
心腹侍女雖然退到了薛箏身邊,卻仍滿臉忿忿,一瞬不瞬地盯著青衣。
池棠從青衣身後探出腦袋,毫無底氣地說:“青衣她不是故意傷你的……”
薛箏臉上已經沒了剛才的熱情可人,她看著青衣,冷冷一笑,道:“青衣啊……果然是個高手呢!”
青衣道:“這不算什麼。”
不過是掐一下對方穴道,讓對方吃痛鬆手而已,一點都顯示不出她是高手。
薛箏氣笑了,也不再理會青衣,隻冷冷看著池棠:“池鄉君是不想給我這個麵子了?”
前一刻還見她笑容可掬,現在卻滿麵寒霜,池棠心裡有點發冷,抿了抿唇,道:“父親在宮門外等我,沒有讓我獨自去東宮赴宴,我總得先稟過父親再說。”
薛箏冷笑一聲,道:“那我隻能去回太子殿下,池鄉君的大駕,我是請不動了!”
說罷,拂袖而去。
青衣回過頭,見池小姑娘神色黯然,好像挺難過的樣子,想了想,安慰道:“太子殿下不會怪你的。”
撇去太子殿下對池小姑娘格外上心不談,太子殿下本身也不是這麼小氣的人。
池棠點了點頭,她就是不明白,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就因為她不聽話嗎?
那她也沒辦法了,要聽話,也得先聽爹爹的話!
池棠迅速想通之後,就把那點難過拋在腦後,神色也恢複了正常。
轉身要出宮門,轉到一半,又突然轉了回來。
“青衣,你是什麼時候到大姐姐身邊的?”四下無人,從承香殿帶出來的疑問終於可以問了!
青衣猝然止步,愣了一愣,仔細算算,答道:“今年五月。”
太子殿下是五月開始扮陸大姑娘的,她是五月到陸大姑娘身邊沒錯,沒騙人。
池棠也在算,但是她不是這麼算的。
據衫衫所說,大姐姐是三月離開滎陽的,但是六月中才到吳縣,滎陽到吳縣不需要那麼久,所以她在這期間,應該去了彆處。
而青衣是五月到的大姐姐身邊,也就是說,大姐姐離開滎陽後,去了某處,才遇到青衣。
之後,她就帶著青衣來吳縣為太子殿下辦事了。
池棠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瞅著青衣小聲問道:“你到大姐姐身邊之前,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