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膳後,池長庭又問了一遍細節。
問完之後,不由對池棠刮目相看,誇讚道:“阿棠應對得很好,貴妃那一問居心叵測,無論是你被擄劫,還是調兵或救人都是不能應的。”
被叛軍所擄,有傷阿棠的清譽;調三府府兵,是他池長庭的僭越;而救女不救主,那就更大逆不道了。
調兵的事阿棠本來就不知道,她如實作答的話也能避開後麵兩個陷阱,難得的是,她連第一個都避開了。
池棠被誇得有點臉紅:“當時淑妃掐了我一下,我一慌,索性一個都不認了……”
“哦?”池長庭蹙了蹙眉,“淑妃掐你哪裡了?”
池棠指了指左臂內側,道:“隔了衣衫,不疼——”
話沒說完,便被他抓住了手。
袖口掩蓋之下,一圈青紅手印半露半藏,襯著白嫩的肌膚,格外刺目。
“咦?”池棠也是剛發現,隨即反應過來,“這是薛郡君掐的!”
池長庭沉了臉,一麵讓人去取化瘀藥膏,一麵道:“淑妃掐的也給我看看!”
池棠將袖子往上拉了拉,小臂兩側露出兩個指印。
她忍不住嘟囔道:“隔了好幾件衣衫還能有印子,真是太……”
這個真是她自己問題,一身皮肉太嬌嫩了,輕輕一掐就是一個印子。
池長庭也知道,所以沒說什麼,隻是讓人給她上藥。
池棠看著還在感慨:“爹爹啊,你說我這樣是不是特彆適合告狀,人家稍微掐一下我,彆人都留不下證據,就我能留下證據……”
池長庭眸光微閃,道:“手臂上的上藥,手腕上不用上藥了。”
池棠錯愕抬頭。
池長庭勾了勾唇,喚來青衣,道:“阿棠受了傷,你去請商陸過來一趟!”
青衣瞥了一眼池棠的手腕,低低應聲而去。
池棠懂了:“爹爹,你要太子殿下告狀?”
池長庭道:“他惹出來的,不得他來收拾?”
池棠小聲道:“這怎麼能怪太子殿下?殿下也是好意——”被池長庭瞪了一眼,沒有說下去。
池長庭不由心中煩悶。
因為前世那些事,這姑娘總是對太子殿下充滿了好感,這可不是辦法……
可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
看著池棠上好藥放下袖子,手腕上那一圈仍是半藏半露。
池長庭皺了皺眉,道:“你以後遇上李姝要特彆小心些,身邊沒有護衛的話能避就避。”
高貴妃、薛箏、李姝,京城還是太危險了……
池棠聽他提起永泰郡主時直呼其名,語氣難掩憎惡,不由好奇問道:“爹爹,我們家跟永泰郡主有仇嗎?”
池長庭看著她一雙明淨無瑕的眸子,有點猶豫。
池棠又道:“我們以後常住京城,有哪些仇人你總得告訴我吧?不然我都來不及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