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畫上的美人映入眼簾。
月白春衫,青絲低垂,端的是神清骨秀,氣質脫俗。
“不認得!”大殿內響起陸子衿淡定自若的回答。
“我認得!”池棠抬起頭,望向禦座之上。
一時間,殿內所有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
“哦?”皇帝笑著應了一聲。
“這幅畫,是我——”池棠咬了咬唇,“是我畫的!”
李儼目光驟縮,掩在寬大衣袖下的雙手倏然握緊。
“哦?”趙王笑道,“池鄉君怎麼畫這樣一幅畫?難道畫上的字也是你題的?”
池棠沒有回答,專注地看著皇帝。
皇帝笑了笑,吩咐道:“給她筆墨丹青,給朕再畫一幅。”
李修一聽急了:“父皇,工筆畫要畫很久——”
“朕知道工筆畫——”皇帝懶洋洋地起身,指了指池棠,“讓她畫,畫好了再繼續審!”
說罷,從禦座上下來。
“是否辟一處宮殿?”李儼隨後問道。
“就在這裡畫!”皇帝淡淡道,走到池棠身邊時,停了一停,目光冰冷地滑過她的臉,“畫好之前,不得出武德殿!”
陸子衿蹙眉:“陛下——”
“子衿啊!”皇帝轉頭看她時和藹得像個長輩,“淑妃時常念叨著你呢!來!隨朕去見見你姑姑!”
陸子衿不為所動:“陛下何苦為難一個孩子?”
皇帝臉色一沉,冷笑道:“她不是說那幅畫是她畫的?朕讓她自證清白是為難她了?難不成朕堂堂天子,由她說什麼都得信?”
陸子衿還待說話,皇帝卻一拂袖,喚道:“崔昇!”
崔昇忙上前聽命。
“將原告與被告收押在監,改日再審!”
……
池棠進宮門後,池長庭便如上回一樣在宮門口翹首等待。
眼見快到午時,卻一點消息也沒傳出來,池長庭耐不住心中焦躁原地踱起圈來。
剛踱了兩圈,就看到宮門內走出幾個人,池長庭定睛一看,卻是一驚,忙迎上去。
“陸大姑娘——”他瞥了一眼與陸子衿同行的公孫義及押送兩人的侍衛,心中一沉,問道,“陸大姑娘可見著小女了?”
陸子衿看了他一眼,神色愧疚,輕輕一歎——
……
池棠默默地在畫案前跪坐下來,往硯台裡倒了點水,開始磨墨。
皇帝離開後,原先殿內的人也都陸續走了,包括太子殿下。
雖然他走之前看了她一眼,可能也是愛莫能助,終究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至於陸大姑娘,更是自身難保,直接被侍衛押了出去。
倒是還有一個人,意外地留了下來。
“我來幫你磨墨!”留下的那人自告奮勇去搶她手裡的墨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