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想趁亂要對阿棠做什麼!還好他看得緊!
李儼也想到了這種可能,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沉默半晌,才道:“秦歸暫時動不得,我們無法證明秦歸就是姚十七。”
秦歸是姚十七,這一點一直隻是他們的推測,唯一的人證——池小姑娘也已經當眾否認見過綁架她的人。
如果秦歸藏在暗處,他們還能暗中除去,但現在過了明處,反而不好動手了。
秦歸去年就進了京,藏到現在才現身,自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昨晚這麼明目張膽地站到池棠麵前,是因為他還有一個同行者。
魏王李修。
李儼被國事忙得無暇他顧時,秦歸已經贏取了一大片好感,且不說皇帝賜下多少恩寵,就是李修也對他推崇不已。
池小姑娘說他善於蠱惑人心,真是一點也不錯。
“秦歸攀上趙王,恐怕有什麼計劃,畢竟陛下隻將姚無忌判了囚刑,劫個獄就出來了。”池長庭道。
李儼點頭:“孤省得。”
池長庭嗤笑了一聲,道:“都造反了還不殺,陛下還真是仁君!”
李儼默了片刻,道:“姚氏祖上於我李氏有恩,陛下也不得不仁。”
池長庭笑道:“陛下剛繼位那會兒可沒想過仁不仁的。”
李儼麵色一冷:“慎言!”
池長庭笑了笑,道:“趙王最近動作頻頻,殿下不管管?”
李儼沉默片刻,低聲道:“陛下有意讓趙王主持今科殿試。”
池長庭瞬間動容。
當今即位以來,一直都是親自主持殿試,第一次讓權,竟然是讓給趙王!
太子因江南平叛之功於朝中聲威大振,他預料過皇帝會心生不滿,倒也沒想到動作這麼快。
這樣看來,秦歸確實一時動不得,這時候動趙王所薦之人,無疑打了皇帝陛下的臉。
“殿下有何對策?”池長庭問道。
“下個月開始,每逢初一,孤會去國子監與眾學子同堂聽課。”李儼道。
池長庭驚訝。
殿試選拔年輕士子,而年輕士子中的佼佼者都在國子監。
趙王想做士子們的座師,太子卻自降身份成為士子們的同窗。
嘖嘖嘖……太子殿下可真有心機!
“另外,陸先生有意入國子監執教——”李儼看了他一眼,“池公要不要也在國子監掛名授課?”頓了頓,“國子監共有學生兩千一百八十餘人,池公可以慢慢物色。”
池長庭看了他一眼:“嗬!”
上趕著要來做人晚輩,要臉嗎?
李儼道:“若能在國子監中物色幾個合適的,可以直接送到弘文館來協助修訂律法。”
池長庭不是不心動,但仍不妥協:“嗬!”
這時,池棠跑完一圈回來了,嬌嬌地向父親邀功:“爹爹,我這樣可以了嗎?”
池長庭嗤笑道:“剛剛在那邊,青衣扶了你一下,彆以為我沒看到!”
池棠頓時紅了臉,喏喏道:“那我再跑一圈?”
池長庭笑道:“行了,先下來歇一會兒,彆累著了!”
池棠“嘿嘿”一笑,握著父親的手下了馬。
突然聽到太子殿下問道:“孤記得,顏三郎在吳縣時曾涉刑獄?”
池長庭微怔,道:“顏鬆筠嗎?他可能不願出仕。”
池棠心中一動,喃喃道:“也不一定不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