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冷不防被拍了一下腦袋,一抬頭就對上爹爹“再亂想就繼續拍你”的眼神,池棠無辜地回了一個“我什麼都沒想”的表情。
李儼正同陸子衿頷首示意,聽到池棠的呼痛聲,回頭又看到池長庭眼神不善,頓時蹙起了眉,冷冷道:“池先生明日啟程去玉華山,極有可能直接從玉華山走,瞞到現在,是想讓阿棠從彆人口中得知嗎?”
這麼糊塗的爹,還有臉瞪女兒?
池長庭臉色一變:“我不是——”
“還是孤來說吧!”李儼冷冷打斷了他,轉向驚怔的池小姑娘,語氣一軟,“五月初一,西域傳來消息,波斯王於一月前病故,其幼子在長安為質,陛下意欲遣使護送波斯王子回國繼承王位,孤舉薦了池先生。”
池棠怔了怔,問道:“是早就計劃好的嗎?”
李儼點頭:“我們更早以前就得知波斯王病重的消息,到波斯王病逝消息傳來、陛下有意遣使時,隻有先生通西域諸邦語,無人可替。”
她驚訝地看向池長庭:“爹爹通那麼多?”
池長庭掩唇輕咳:“剛學的……”
這兩個多月也是拚了他的老命,當年考狀元都沒那麼費勁,忙到他都顧不上盯著李儼,差點讓人把阿棠哄進東宮學胡旋舞。
嗬!齷齪的男人!
李儼繼續說道:“陛下已經下詔召見先生,先生明日一早就要趕赴玉華山麵聖,不出意外的話,會授以禮部官職,很有可能直接從玉華山持節出發——”說到這裡,便停住了。
池長庭看了他一眼。
還以為李儼要多坦白,也隻是說了點不痛不癢的而已。
不過這樣就夠了。
池長庭略略鬆了一口氣,道:“爹爹不是故意瞞著你,之前不過是個計劃,也未必能行,萬一不行,還讓你白擔心一場。”
池棠“嗯”了一聲,低著頭心事重重。
李儼想了想,也解釋道:“孤也並非有意瞞你,隻是覺得此事還當先生親自告訴你為好。”
“噗嗤!”邊上陸子衿忍俊不禁,見眾人看過來,便同池棠笑道,“為師也不是有意瞞你,為師就是存心瞞你,哈哈哈……”
池棠臉一紅,拉著池長庭的袖子道:“爹爹不必這樣,我知道的,這些都是機密,當然不能隨便告訴我,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池長庭有點感動:“阿棠長大了……”
去年還哭著喊著連吳興都不讓他去,現在他要去波斯都不攔——
“對了爹爹,波斯遠嗎?”
池長庭一愣。
是了,阿棠根本不知道去波斯是個什麼情況。
他這麼一愣,答話的時機又被某太子搶走了:“短則半年,長則一兩年未知——”
“什麼一兩年未知!”池長庭瞪了他一眼,回頭安慰臉色發白的女兒,“不需要那麼久,過年前一定回來!”
這話說完,陸子衿又忍不住笑了一聲。
池長庭正惱怒蹙眉,卻被女兒握住了手。
女孩兒雙眸澄澈,神色信賴:“爹爹說年前回來,就一定會年前回來的!我相信爹爹!你不在,我就不出門,一定照顧好自己!”
這麼懂事的孩子……
池長庭心軟得一塌糊塗:“可以出門,沒事,爹爹已經傳信回師門,讓師祖過來照看你一陣,應該這兩天就到了。”
池棠詫異問道:“爹爹,你還有師門?”
“沒師門我跟誰學的武功?”池長庭啼笑皆非。
池棠怔怔點頭。
爹爹有師門,怎麼從來沒跟她提過?
“好了,快回去歇著吧!我這兒還有事!”池長庭道。
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剩下的真的不好說了。
也還好阿棠沒有問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