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沒有生氣。”李儼矢口否認。
雖然一開始聽說她和董原去喝酒是有點生氣……但她都哭了,還生什麼氣?
“我太失禮讓殿下討厭了……”
“沒有!”李儼終於知道自己說錯哪句話了,不由鬆了一口氣,將她圈進懷裡,低聲道,“不是,阿棠沒有失禮,是孤嫉妒到口不擇言了。”
池棠一愣,不解地看他。
他吻了吻她的臉頰,道:“阿棠厲聲厲色的樣子太可愛,孤不想讓彆人看到。”
池棠騰地紅了臉,囁嚅道:“殿下哄我呢……也就殿下這麼覺得,彆人才不會……”
李儼抹去她臉上的淚,道:“以後再有人對你無禮,你就拿出東宮令牌,孤給你撐腰,不必自己費力。”
“這樣不好!”池棠表示拒絕,“太囂張了容易被打臉。”
董原就是見了人就搬出董婕妤,結果踢到了太子殿下這塊鐵板。
李儼不禁笑了笑,倒了杯中已經涼透的茶,重新斟了一杯送到她唇邊。
池棠就著他的手啜了兩下,問道:“殿下怎麼突然來這兒了?”
這話問得李儼心裡又不是滋味了:“孤聽說你和董原喝酒。”
“沒有,我就是陪他喝酒,我沒喝。”池棠糾正道。
李儼淡淡看她一眼。
“不是,我就是向他打聽點事……”池棠被他看得有點不安。
“以後不可以同男子單獨喝酒,誰喝都不行。”李儼道。
“沒有單獨啊……”沒看到她一屋子都是人嗎?
“不可以為彆的男人斟酒。”李儼退而求其次。
“我爹呢?”
“嶽父可以。”
“誰是你嶽父!”
李儼接住她打來的小拳頭,另一隻手從自己衣襟內摸出一封信,遞給她:“打聽事情也可以找孤。”
池棠疑惑地接過來。
這是一隻厚厚的信封,打開,裡麵有一遝的紙,差點沒把信封撐破。
池棠把紙全部取出,發現每一頁上麵都寫滿了字,第一頁第一行就令她目光驟縮,神色嚴肅地看了起來。
“十五那日後,孤讓人查了查瞿文甫——”李儼說著,直接從中抽出一張折了角的紙,“答案在這裡。”
池棠看著這張紙上的內容,臉色變了又變。
看完之後,抬頭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李儼順了順她垂在肩上的發絲,道:“還想打聽什麼?孤幫你。”
池棠沉默許久,輕聲問道:“殿下見過固安侯老夫人嗎?”
……
畫屏的目光從紙上挪開,笑了笑:“其實我真沒想怎麼樣,我根本不相信自己姓盧。”
池棠看著她的笑,也覺得難過:“你沒想怎麼樣,可總有人想你怎麼樣。”
瞿文甫是一個月前和固安侯府一名家仆勾連上的。
大概看著匡大不行,就換了一個,還順帶用匡大作了墊腳石。
可能畫屏的存在威脅到了誰,才不管不顧選擇先下手為強。
前世,她和畫屏幾乎足不出戶,還是有人不放過她們,更何況現在。
畫屏又笑了笑,目光落回紙上,聲音極輕:“我現在,真想知道他們想怎麼樣。”
池棠心頭一緊,追問道:“你想怎麼樣?”
畫屏笑道:“他們想要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