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從來不知道,一個夢就能取悅太子殿下。
他抱著她纏吻許久,眉目間一改往日清冷,儘是柔軟情意。
池棠正被纏得渾渾噩噩時,他突然停了下來,蹙眉似有不滿:“你既然夢裡有孤,為何見了孤卻認不出來?”
說好三四年前就惦記他的呢?
池棠迷迷糊糊就被他揪著問,也很不滿,想了半天,才答道:“沒見到啊……殿下又不來見我!”
李儼一怔,立即認錯:“是孤不好。”像是賠罪似的,扶起她軟綿綿的小手輕輕揉著。
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你被人抓起來,孤為何沒來救你?”
池棠腦袋清醒了一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道,我怎麼知道?
但見他眉頭深鎖,好似挺自責的樣子,終是不忍心,安慰道:“可能我醒得太快,沒等到殿下來救。”
李儼心頭仿佛被刺了一下。
她沒等到他來救就醒了,那還是他來得太晚了。
如果不是夢,那不就相當於沒等到他來救就出事了?
想到這裡,呼吸一窒,猛然抱緊她,啞聲道:“以後不會了!”
池棠……
池棠真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以後不會什麼?不會讓她醒得太快?還是不會讓她再做夢?
不是說好隻是個夢嗎?太子殿下怎麼好像還挺當真的?
既然這麼當真,要不要順便把前世遇襲的事也當成夢一起說了?
正這麼想時,太子殿下便主動問了:“你約見董原,是懷疑夢裡那雙手是他?”
“不是!不是!”池棠急忙否認,“我隻是猜想那雙手的主人的身份,跟董原無關!”董原今天真是倒了黴了,居然撞上了太子殿下,可不能再拖累董原了。
太子殿下“哦”了一聲,沒有表態。
池棠忙將自己對那雙手的記憶和推論都說了一遍,然後眼巴巴看著他:“殿下覺得會是誰呢?”
“孤會好好查查——”李儼說完,卻啞然失笑。
不過是小姑娘的一個夢而已,能查到什麼?
他真是魔怔了。
搖了搖頭,轉而說起中秋宮宴的事——
……
夜裡,蘭湯備就。
池棠剛褪去外衫,便見夏輝繞過屏風進來。
“我來伺候吧。”夏輝同冬芒說道。
冬芒撇撇嘴,道:“姑娘馬上就要重用我了,不許搶我的活!”
“囉嗦!”夏輝瞪了她一眼,“我有話同姑娘說!”
“有話乾什麼瞞著我?”冬芒不甘示弱。
夏輝知她素愛嗆聲,索性閉嘴,直接把人推了出去。
一回頭,池棠正坐在榻上踢著腿直樂。
夏輝上前為她寬衣,她抬起雙臂,問道:“要跟我說什麼呢?”
“後日宮宴,其實我也可以隨姑娘去的。”夏輝輕聲道。
傍晚時,池棠剛交代了後日宮宴由青衣和輕羅隨行。
池棠進宮,一般都是帶青衣和畫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