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應下。
反正已經傷感情了,也不差多加一樁。
池長庭又道:“既然我已經回來了,東宮暗衛也退回去吧!”
池棠心疼了一下,還是乖乖點頭。
忽然警惕看他一眼,搶著說道:“青衣就不用了吧?太子殿下說青衣現在隻聽我一個人的了!”
池長庭原本真的想把青衣也趕走,聽她這麼一說,心裡突然有了其他念頭,便順勢應了下來。
池棠原以為爹爹一定不會像她這樣沉不住氣,結果竟然是她高估了爹爹。
第二天,齊國公設宴為池長庭接風。
池長庭去了,而後宴半退席,拂袖而去,氣得齊國公當場砸了酒杯。
這下全京城都知道池長庭剛升官就和舊主鬨翻了。
“池叔叔這是乾什麼呢?”連陸子衫也得到消息了,“你們家不是一向同薛家挺好?怎麼先是你跟薛十二鬨翻,現在連池叔叔跟齊國公也不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池棠抱著腦袋哀嚎:“難得出來玩,就不要說這些掃興的事嘛!”
陸子衫嚷道:“已經很掃興了啊!本來說帶你去聽書的,現在被池叔叔這事一鬨,東市那家居然不說了!”
池棠拉了拉披風,沒精打采地說:“聽不了說書,來曲江池吹吹風不也挺好?”
陸子衫睨了她一眼,道:“你現在這樣子,哪裡好了?”
突然湊近道:“你快偷偷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現在外麵都在說池叔叔忘恩負義,急死我了!”
“我爹才沒有忘恩負義!”池棠氣得一下子精神了,“是齊國公——”戛然而止,又蔫了下去,“彆問了,都是大人的事,我也不懂……”
陸子衫見套不出話,隻好作罷,轉而說起了自己:“……我娘最近好像終於放棄了我的表哥們,開始給我介紹京城的小郎君了,每天都忙得不行,不是相約去廟裡上香,就是請人家到家裡坐坐,你猜今天她想乾什麼?”
“不知道……”池棠有氣無力地說。
陸子衫不滿地捏了捏她的臉,雖然對方好像不想聽,可擋不住她想說啊!
“今天邀了魏縣侯夫人來家裡喝茶呢!魏縣侯你知道嗎?我娘還真的盯上杜壑了!嚇得我趕緊跑了!不是我妄自菲薄,但她真的該認真看看她女兒什麼樣……”
陸子衫說得興致極高,完全沒發現周圍的動靜。
池棠卻是看到了朝這裡跑來的人,不過沒提醒她。
不過陸子衫也不是毫無感覺,至少能感覺到池棠沒在聽:“你乾什麼呢?我們八年的友情都不能換你認真一點聽我說話?”神色忿忿。
池棠倦倦懶懶地撐起下巴,道:“我在等著看你怎麼被抬回去相親呢!”
……
陸子衫被家人連哄帶嚇地帶回去了。
池棠仍舊坐在池畔亭中,一動也不想動,連思考也不一點都不帶。
反正最近的事複雜得她帶上腦子也不夠用了。
爹爹說,齊國公已經知道了他在調查阿娘之死的事了。
這些都是一顆心九曲十八彎的人,就憑這一點知道,齊國公已經推論出爹爹有什麼想法了,因此才會在兩天前的接風宴上不歡而散。
所以,薛箏知道了嗎?
池棠迷迷糊糊想著,忽然被冬芒輕輕推了一下。
回神抬頭,正好見一群華服少女拾階而上,言笑盈盈,十分動人。
池棠卻心裡“咯噔”一下,看著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