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美人怎麼會被陛下撞見?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完了完了完了……”
池棠意外地愣了愣,突然感動:“沒想到你對朱師叔是真心的,我一直以為你隻是垂涎她的美色……”
朱弦跟著皇帝從圍場出來的時候,各色目光都有,就是沒有為她擔憂著急的。
卻是董原特意拉了她到一旁問起經過,滿麵憂急。
董原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我就算垂涎她的美色,也是真心地垂涎!”
池棠點點頭,將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董原聽得臉都白了:“完了完了完了,你看陛下,恨不得直接拉著朱美人的手不放了,今晚宮宴一定會召她進宮,進了宮就彆想出來了……”
池棠也嚇得臉都白了:“那、那怎麼辦?”
董原搖頭:“陛下要一個女人,誰還能攔得住他?當初陛下看中我姐姐的時候,我姐姐都定親了,最後還不是進了宮?”說著,突然睨了她一眼,嗤笑道,“你爹不是挺能的,怎麼也護不住自己的女人?還是不是男人?”
池棠眉心一擰:“你才不是男人!朱師叔不是我爹的女人!你呢!號稱對朱師叔真心,什麼都沒做就放棄了,這就是男人了?”
董原漲紅了臉,氣呼呼地走了。
頂了董原幾句,並沒有讓池棠心裡舒服些,反而更心煩意亂。
好在狩獵結束後,皇帝沒有直接把朱弦留下,隻是特意點了她的名,讓她夜裡一起進宮赴宴。
回到池宅,池長庭一進屋,便猛然轉身,盯著朱弦道:“現在就走!不必收拾了,你們三個一起走,回七鳳穀,一年內不要出穀!”
朱弦見他麵色冷峻,突然覺得委屈:“我做錯什麼了要東躲西藏?”
池長庭笑了笑,突然語氣溫和起來:“你要想留下做皇妃,當然也可以。”
朱弦抿唇看著他。
那眼裡笑意淡淡,什麼都沒有。
竇淮拉了拉她的袖子:“走吧。”
朱弦垂下眼眸,被竇淮拉著轉身離去。
還沒走出院門,便有家仆匆匆來報:“宮中來使!”
……
宮裡來的是皇帝身邊最親信的內侍李良輔,不僅帶來了皇帝的賞賜,還帶了不少人。
“這些首飾和宮裝都是陛下親自挑出來讓朱姑娘夜裡進宮時穿戴的,這幾個宮女也是陛下身邊信重的,特意派來伺候朱姑娘,”李良輔笑容可掬地打量著朱弦,“姑娘是個有福的,陛下可從未對誰這般上心。”
朱弦冷笑一聲:“那我可真是榮幸!”
池長庭不動聲色地擋去朱弦的視線,對著李良輔拱手笑道:“我家師妹日後就勞大監多多照應了。”
李良輔笑得越發可親。
池長庭親自送了李良輔出門,一回頭,便看到朱弦站在身後,眼神似怨似盼。
在她的身旁,十幾名宮女內侍垂手而立;池宅外麵,禁宮內衛尚未撤去。
還沒入宮,就已經有了宮妃的排場。
皇帝想要寵幸一個女人,果然是誰也攔不住。
池長庭微微一笑:“師妹莫要辜負陛下的恩寵。”
……
朱弦還是同池棠一起進了宮。
她原是個脂粉不施就能豔壓群芳的絕色美人,盛裝之下,更是傾國傾城。
自宮門外下車起,一路走來,沿途人無不駐足屏息。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走到半路時,正巧遇上禦輦經過。
池棠拉著朱弦退到路旁行禮,禦輦卻在她們麵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