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儲位之爭,最多也就到趙王為止,很少有人想起另外兩位皇子。
比起生母位列三妃之首、外祖為相的趙王,蜀王和魏王背後的勢力都不值一提。
再不值一提,他們也是皇帝的兒子,也是有可能被拱上皇位的!
“殿下還說,你要是被喊進宮去,千萬彆讓小棠一個人在家,讓我和太子內衛護送小棠去陸家——”何必忽然停了聲音,瞬間從他們眼前消失了。
隨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臨近,迅速將父女倆包圍。
張廷師冷著臉道:“池大將軍倘若抗旨不尊,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池長庭該說的都說完了,最後交代了展遇一句:“你去陸家,讓陸先生過來照顧阿棠!”便匆匆隨張廷師離開了。
張廷師等禁衛離開後,何必又重新現身,嘀咕道:“太子殿下讓你們去陸家,你爹怎麼又讓陸先生過來?非要跟殿下唱反調不是?”
池棠隻好解釋道:“我爹是當著張廷師的麵不好說罷了,還是叫我們去陸家,”轉頭吩咐青衣,“你去把她們都帶出來,我們一起去陸家!”
展遇意外道:“要把人都帶上?”
“是啊!”池棠理所當然地說,“殿下讓我去陸家,說明可能有人會趁爹爹不在闖空門,我怎麼能丟下她們?”
又安慰道:“我讓她們都準備好了,喊上就能走了!”
展遇點點頭。
確實沒有耽擱太久,姑娘們都很聽話,早就穿戴整齊聚在院子裡等著,甚至還擺了茶水點心坐著邊聊邊等。
也不知哪個小機靈鬼在點心碟子下麵墊了塊布,青衣回來通知的時候直接把布拉起來一包,就把點心打包帶走了。
他們的動作不算慢,出門的時間隻比池長庭遲了不足一刻鐘。
然而踏出家門時,原本應該遍地清輝的山道上,卻布滿了陰影。
池棠仰起臉,馬背上的男人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口中嘖嘖兩聲,道:“去哪兒呢,太子妃?”
……
池宅距離玉華宮不算太遠。
眼看宮門在望,池長庭卻被攔下了。
清一色黑衣彎刀,一雙雙目似兀鷲,滲著嗜血的光。
高渾高坐馬背,大剌剌不遮麵容,刀尖直指池長庭,咬牙切齒:“今日定要為五郎報仇!”
一聲令下,寒光密如織網。
而號稱領他進宮護駕的張廷師及其三百兵士卻閒閒地退到一旁,視若無睹。
池長庭料過進宮後龍潭虎穴,卻沒料到殺機在半路。
他把所有的人手都留給了女兒,此時孤身一人——
……
暉和殿內,李儼端坐案前,目光落處,是一本翻開的《春秋榖梁傳》。
他盯著看了很久,卻沒有動手翻頁。
突然,更鼓聲響。
他抬頭看了看刻漏,距離禁衛圍宮,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
“來人!”
一名灰衣人悄無聲息出現,低聲道:“諸王、諸相均已入宮,趙王入而複出。”
李儼眼皮一跳:“池長庭呢?”
“未見入宮!”
李儼沉默片刻,道:“東宮暗衛,即刻出宮——”微微一頓,“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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