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嚇到姑娘……”
……
從節度使府回到縣衙,夜已經有些深了。
杜壑一進大門,就有一名隨從迎了上來,低聲稟道:“相關案卷已經找出來搬到書房,嫌犯也找到了,是否現在審訊?”
“先盯著,我出門赴宴後開始審!”杜壑一邊答一邊腳步不停地往書房走去。
隨從應下後,又緊跟他的腳步繼續回稟了一些事。
杜壑大多隻是聽著,偶爾給出一兩句指示。
等到回稟完後,主仆兩人已經進了書房,一個開始翻看案卷,一個熟練地添水磨墨,屋內一時寂寂。
突然,杜壑動作一滯,左手迅速去摸身旁佩劍。
“太子妃有話問杜縣令!”窗外有韌聲道。
杜壑意外一怔,鬆了手問道:“太子妃有何吩咐?”
窗外那人默了片刻,道:“太子妃讓問杜縣令,知不知道有個東西叫好奇心……”
杜壑啞然失笑,道:“請稍候!”
隨手拉出一張紙,提筆蘸墨,寫了一個字,讓隨從遞到窗外。
“煩請密呈太子妃!”杜壑道。
窗外沒了動靜。
杜壑又想了想,吩咐道:“太子妃不會去,可以多一些。”
隨從低聲應下。
……
初來乍到,兵貴神速。
杜壑花了一夜的時間翻看回樂縣各種案卷,以求在最短的時間內了解狀況。
同樣,傅氏的動作也來得很快,第二一早就派人送來了請帖,接風宴就安排在當傍晚。
杜壑接下帖子,申時五刻,準時出現在傅氏私園門口。
傅亮親自出門相迎,笑容可掬。
杜壑亦含笑應對,隨口問道:“不知節度使府與太守府是否有人赴宴?”
傅亮答道:“府君公務繁忙,太子妃偶然抱恙,都沒有應邀,不過太子妃身邊的李副率已經到了。”
杜壑心中一哂。
太子妃果然乖巧,人雖不來,卻不忘給他送幫手!
賓主相攜入席。
未幾,推杯換盞,燕舞笙歌,其樂融融。
酒過三巡,一道鮮香肉羹上來時,底下十姓家主暗自交換了幾個眼色。
其實當初給太子妃上蛇羹,並非是針對太子妃一個人。
事實上,蛇羹是他們在接風宴上的一道“傳統菜”,每個初來乍到的貴客都會享用到。
不一定每次都有用,但多數情況下都能讓人猝不及防失態。
隻不過,因為太子妃身份尊貴,宴請之前需要提前將播上呈給女官審查,他們壯著膽子沒有將蛇羹上報,這才落了把柄。
其餘時候,就算是宴請太守時,也是不必提前告知播的。
比如現在,新任縣令杜壑就一臉無知地舀起蛇羹吃了下去。
傅亮見他喉頭滾動,分明已經咽下,便“嗬嗬”一笑,正要如同過去每一次一樣問一句“蛇羹滋味如何”,卻見杜壑蹙眉抬眸,在他之前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