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訕訕一笑,扯開了話題:“朱師叔,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忘帶東西了?咦?你的劍呢?”
朱弦這才發現剛才跑的急,劍忘池長庭手裡了。
“劍……啊,對!我把劍忘了,回來找找——”說罷,打了個哈欠,“今天有點晚,我先去睡了!”
朱弦搪塞了兩句,埋頭往西廂屋裡走。
今天先睡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走到門口,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池棠。
女孩兒裹著一件玉色的披風趴在窗台前,青絲未挽,婉轉披散在身前身後,一雙眸子清明瑩亮。
“你怎麼沒睡?”朱弦奇怪地問道。
明明她走的時候小姑娘眼睛都睜不開了。
“本來要睡的,突然想起你那個唐門的事,總覺得不簡單,應該儘快告訴太子殿下,就起來給殿下寫信,寫完就精神了。”池棠解釋道。
朱弦“噗嗤”笑道:“太子妃真是憂國憂民!”
池棠捧著臉有點不好意思:“我又做不了什麼,隻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訴殿下和爹爹——”突然一頓,神色困惑起來,“我本來是想先去告訴爹爹的,結果爹爹不在,也不知去了哪裡……”
朱弦心虛地彆開臉,打了一個特彆誇張的哈欠,擺擺手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困,去睡了!”
話音剛落,房門就關上了。
池棠愣愣看了一會兒房門,轉頭對青衣道:“我也沒問她啊……”
……
雖然朱師叔表現得有點古怪,池棠也沒多想。
畢竟個中複雜程度不是隨便想想就能想出來的。
晚上沒找到爹爹,那就第二天再找。
不過到了第二天,她還沒去找池長庭,池長庭先讓人來喊她了。
池長庭一見她便開門見山道:“七月二十四,我將率軍北征——”
“不行!”池棠霍然起身,“細作都沒抓到,這個時候出征太危險了!”
“細作的事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擔心。”池長庭渾不在意地說。
“這不是擔不擔心的問題!”池棠忙不迭將唐門的事說了一遍。
不料池長庭聽了毫無波瀾,點頭道:“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池棠驚訝地看著他:“爹爹已經知道了?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這事不是應該隻有她和朱師叔知道嗎?
池長庭神色自若道:“我自有辦法知道——”
“是朱師叔告訴你的?”
池長庭語氣微頓,點頭“嗯”了一聲。
“朱師叔什麼時候告訴你的?”池棠更驚訝了。
朱師叔昨天明明一直和她在一塊兒,什麼時候跟爹爹碰過麵了?
“這些細枝末節不必在意,”池長庭神色淡淡道,緊接著說起了他出征的安排。
“經略、豐安、定遠三軍我都會帶走,郭涼領姑臧軍三千留守回樂……回樂城內,我已經交代韋樂和杜壑嚴加防範,但可能有武林高手犯禁,你還是要多加小心,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朱師叔會留下保護你——”
“朱師叔留下了?”池棠又驚訝了,“你什麼時候請朱師叔留下的?”
池長庭頓時噎住。
池棠很快自己找到答案了:“朱師叔昨晚本來要走的,結果去而複返,莫非是爹爹把她勸回來了?”
池長庭含糊地“嗯”了一聲。
池棠歎了一聲,道:“爹爹啊,我身邊不缺人保護,朱師叔這麼喜歡你,你就不要欺負她了。”
“我哪裡欺負她了?”池長庭矢口否認。
“師叔有難的時候就叫她彆連累我們,我們有難了,又哄著她留下幫忙……”池棠不由撫額搖頭歎氣。
爹爹也太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