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眨了眨眼:“那拜師學藝呢?”
“沒有拜師,也沒有學藝!”朱弦道。
池棠鬆了一口氣,道:“我就說嘛!朱師叔閉關到前年才出來,哪有空認識杜二郎?”
“怎麼沒空?”朱弦睨了她一眼,“我是閉關,又不是坐牢,隻是不出來行走江湖而已,下山玩玩還不是常有的事?”
池棠一驚:“所以……真的是七年前就認識了?”
杜壑點頭:“確實如此——”
七年前,杜壑確實遊曆至漁陽,因緣巧合結識了下山遊玩的朱弦、魏少遊以及其他幾名七鳳穀弟子,並應邀到七鳳穀作過客。
當年杜壑在七鳳穀待了有大半年,後來收到家書就走了。
從那以後,山長水遠,沒有再碰過麵。
直到去年初冬——
“……驪山行宮守衛森嚴,我又不熟悉,差點走錯路被抓起來,幸好遇到杜二郎——”說到這裡,朱弦感激得以茶代酒敬了杜壑一杯。
“那個,我——”我爹也去救了你了!
但這事不好明說,池棠隻好在內心呐喊,並借助眼神企圖傳達給朱弦。
“你怎麼?”朱弦並不能和她心有靈犀。
池棠撇了撇嘴,端起茶盞轉向魏少遊:“我敬魏師叔!魏師叔一路辛苦了!”
魏少遊看了她一眼,笑道:“定遠到回樂一路倒是不辛苦,節度使府到縣衙這一路有點辛苦。”
朱弦奇怪地問道:“你剛到回樂,這麼急著來找我乾什麼?”
魏少遊正要開口,就聽到池太子妃一陣猛咳,忍不住笑了笑,隨後神色一肅,道:“我來回樂途中,恰巧遇到五名唐門弟子也從定遠到了回樂,已經進了城!”
朱弦與杜壑俱是變了臉色。
“來人!速取城門錄簿!”杜壑皺眉道。
池太子妃瑟瑟發抖:“他們會不會有陰謀?”
杜壑安撫道:“池公臨去前諸多交代,城內外也已嚴加防備,如今又有朱姑娘和魏少俠在,當保太子妃平安無事!”
池太子妃還是一臉愁容:“我這心裡總是不安……”
朱弦鄙夷道:“至於嗎?太子不都把半副身家都給你了?”
池太子妃幽幽歎道:“可朱師叔的劍還沒找回來——”
“什麼?朱師妹的劍丟了?”魏少遊大驚失色。
武林中人連丟出去的暗器都想著回收,何況隨身佩劍?
朱弦紅著臉低下頭:“吃菜吃菜……”
側過臉暗暗剜了一眼偷笑的池太子妃。
死丫頭!
……
夜半子時,庭戶無聲。
西廂門開,一道黑影閃出,融入夜色之中,遊走如鬼魅,一一避開節度使府內的明巡暗哨。
上回把輕功用到這麼極致,還是在逃離驪山的時候。
朱弦沒想到在半個自己的地盤上,她還得這麼小心翼翼、偷偷摸摸,但……
還是不要被人看到了——
“什麼人!”
朱弦剛從屋簷倒卷掉下去推窗,就被人喝破身形,旋即數道寒光閃至,慌忙躲開,心中不由暗罵。
人都不在,還留這麼多守衛?
屋裡是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朱弦一麵躲閃一麵暗罵。
是亮明身份?還是掩麵逃走?
這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