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帶回去看看?
可此時她的心裡就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爬,心癢得刻不容緩,便直接在屋裡找起了火燭。
火燭不難找。
找到之後,朱弦剛想點火,又怕屋裡有了亮光被人發現。
想了想,悄悄脫了鞋爬到床上去。
她放下帷帳,躲進床角,這才小心翼翼點了燭火。(危險動作,請勿模仿!)
燭光照亮了信封,上麵空白無字。
翻到另一麵,還是沒字。
朱弦捏了捏信封,又掂了掂,似乎是空的?
枕頭上放一個空白信封是什麼毛病?
朱弦見信封沒有封漆,便打開伸手進去摸了摸,卻摸到了一張薄紙。
取出一看,腦袋轟然一熱,差點把信摔出去。
紙上有字,行書風流俊逸,有如其人。
這些沒什麼,讓她想摔信的是信上的內容——
“若硬枕不適,內側有軟枕。”
他憑什麼就知道她會來!
他憑什麼斷定她來了會躺下來!!
他的枕頭適不適關她什麼事!!!
朱弦恨不得立即將信塞回去,假裝什麼也沒看到。
劍也不要了!就當自己沒來過!讓姓池的計劃落空!
朱弦忿忿想著,但終究沒有這麼做,因為信還沒看完。
信上隻有兩句話,第一句讓她暴跳如雷,第二句又輕易地安撫了她——
“昔日所欠,不敢輕忘,枕邊有物,暫作抵償。”
朱弦愣了愣,拿著燭火去照,果然在枕邊發現一個綢布包裹。
打開一看,卻是毛茸茸一團。
拉出來抖了抖,是件輕軟裘衣。
朱弦輕撫裘衣,出了一會兒神,隨後熄滅蠟燭,抱著裘衣躺了下來。
床的內側,果然有一隻軟枕。
她摸了摸軟枕,隻覺呼吸間都是他的氣息,腦子裡也都是他的身影。
一件裘衣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池長庭對她一點都不好,總是氣她,趕她走,還是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
哎……他到底什麼意思?不能說清楚嗎?
一件裘衣,是不是太便宜了?
這樣不公平啊……
……
次日上午,池棠都臨完兩張帖了,才見朱弦從屋裡出來,眉眼懨懨,一臉的沒精打采。
“朱師叔——”池棠喊了她一聲,仔細打量了她兩下,問道,“沒找到劍?”
朱弦翻了個白眼,不想回答。
“我爹又欺負你了?”
“他又不在,怎麼欺負——不是,我會被他欺負?哼!”朱弦惱羞成怒。
池長庭要是在,也是她欺負他!
嗯?欺負……
“朱師叔,你怎麼臉紅了?”池棠好奇地問。
“你眼花了!”朱弦斷然否認,正色走到井邊打水。
池棠忙跑過去拉住她:“朱師叔!這都秋天了,你彆用冷水洗漱了,環兒!快給朱師叔端熱水來!”
“江湖人哪兒那麼多講究?”朱弦嘀咕著,捏了捏小姑娘的手。
哎呀,好軟……
難怪人家說,溫柔鄉是英雄塚。
她一定是看在池小姑娘的麵子上,才對她爹忍氣吞聲的!
正這麼想著,忽然聽到門口一陣動靜,抬頭看到夏輝領著一群婢女走了進來。
朱弦看到婢女們手裡捧的東西,眼皮跳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