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長庭神色一動,立即朝外吩咐道:“去接一下姑娘,說我沒事,讓她慢慢走,彆摔著了!”
商陸嗤笑道:“這麼大的人了,還能摔著?”
池長庭略過他的話,抬頭朝朱弦安撫地笑了笑,道:“我沒事,隻是剛跟唐門弟子打過交道,謹慎起見,讓商陸替我看看有沒有遭到暗算。”
“你這哪是謹慎?就彆欺負‘謹慎’這個詞了!”
商陸收了最後一針,睨了他一眼。
“一回來就拉著我看診,都看過一遍了,隔兩個時辰還要複診——對!現在是複診,不是診了三個時辰,彆怕!”商陸對著朱弦解釋道,“還有這個施針,是為引毒,但是你先給我中個毒啊,沒毒我引什麼?
此時此刻,商陸隻恨自己讀書少,找不出更犀利的詞來諷刺池長庭,隻能乾巴巴地說:“我行醫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你這麼怕死的!”
池長庭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你先彆走,等會兒阿棠來了,還要你跟她解釋一下。”
商陸看了一眼呆立門口癡癡望著池長庭的美人,嘀咕道:“我還是去外麵待著吧!”
說著,抱著他的醫箱溜了。
池長庭微微一笑,站起身,朝朱弦招手道:“過來。”
朱弦聽話地朝他走去,一雙眼目不轉睛看著他。
他穿著一身竹青色的家常袍子,頭發簡單地在腦後一束,墨色發絲垂下,披散在兩肩,將麵容襯得溫柔俊雅,含笑的雙眸也顯得格外多情。
“真的沒事?”朱弦聽到自己的聲音軟弱得陌生。
他伸出手,勾著她的腰肢進懷,低頭笑道:“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我一個養家糊口的老男人,貪生怕死就是日常。”
“貪生怕死你還親自出馬?”朱弦睨著他道。
“正因為貪生怕死,所以要儘可能除去有威脅的人。”
朱弦輕哼道:“那我還真是看走眼了!”
他抵著她的額,眸中深淺浮動:“現在發現已經晚了。”
朱弦被他看得身子發燙,正想踮起腳吻他,卻見他眸光一動,突然撤了摟她的那隻手,眼中旖旎儘散。
朱弦忍不住在他腰際捏了一下。
他警告地瞥了一眼過來,旋即挪開,蹙眉朝外喊道:“跑慢點!這麼大的人了!”說話時,舉步迎上。
“爹爹!”池棠撲到父親身旁,拉著他的手前後左右地打量,“真的沒事嗎?商大夫怎麼說?沒有受傷?也沒有中毒?”
“沒有沒有……”池長庭忙將商陸喊進來,耐心仔細解釋保證了一遍,才哄得女兒緩了臉色。
“唐門的毒到底有多厲害?商大夫都能解嗎?”池棠還是不太放心。
商陸想了想,道:“唐門以前的毒我都能解,近二十年研製的新毒就未必了,人家研製新毒要時間,我研究解毒更要時間。”
池棠變了臉色:“那這人豈不是太危險了?”
“也沒那麼危險,”池長庭微微一笑,“對付唐雄,以毒攻毒就可以了。”
什麼毒?池棠茫然地看著他。
“我聽說,前掌門有一子一女,一直沒能繼任掌門,其中就有唐雄的功勞,”他看向朱弦,“這次前掌門之女好像也出山了?”
“啊對!”池棠興奮地喊道,“就是那個唐、唐……”
唐什麼來著?
……
“蜀中唐家堡第十三代弟子唐菁——”
女子抱拳行禮,下拜時忽又忍不住抬起眼,對上那雙清冷的眸子。
“拜見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