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愣了愣,問道:“小師妹怎麼了?”
池棠想起他對何止的愛護,不敢問得太直白,便委婉道:“就是想知道她怎麼會到回樂來?”
消失多年,突然出現,帶來七鳳穀的消息。
就仿佛特意為了這個消息而出現似的。
何必不覺有異,笑嗬嗬答道:“師妹就是雲遊到了這兒,湊巧!湊巧!”
那還真是湊巧!
池棠心中不以為然,繼續問道:“何叔叔你隱退江湖十幾年,朱師叔也是聽說過你的,怎麼她從沒聽說過你師妹?”
何必麵露得色:“我嘛……嘿嘿!主要是厲害了點,一出道就乾了幾樁大案子,名聲就出來了,小師妹那時還小,還沒來得及出名呢!”
“那後來呢?”池棠追問道,“何叔叔你隱退了十四年,這十四年你師妹在哪裡?”
十四年前,何止誘騙何必盜竊宮廷珍寶,又將何必的行蹤透露給當時做賞金獵人的池長庭,導致何必被捕。
從那以後,何止就失蹤了。
十四年,渺無音訊。
直到半月前突然出現。
她讓杜壑去查何止,迄今沒有什麼收獲,隻好來問何必。
何必仍舊高高興興回答:“師妹跟我分開後,有一天路過一個地方覺得不錯,就留下隱居,退出江湖了!”
“留下隱居,怎麼又雲遊到了這兒?”
何必沒想過這個問題,頓時皺起了眉。
想了一會兒,茅塞頓開:“一定是隱居久了無聊,又重出江湖了!”
池棠無語地看著他。
何必被她看了一會兒,終於感覺到不對了:“你不是懷疑我師妹什麼吧?”
池棠老實地點頭:“太湊巧了,她自己在江湖上毫無痕跡,卻對江湖事那麼敏銳,七鳳穀的事,杜縣令派人查了三天才查到——”語氣一頓,輕咳兩聲,“何叔叔,她騙過你……”
騙過一次,再騙一次也是有可能的。
何必皺眉道:“小師妹是騙過我,那不是她當年年紀小淘氣嗎?我做師兄的,怎麼能抓著不放?那也太小氣了吧?都過去這麼久了!至於你說的那些,既然你不信是湊巧,我就幫你去問問她!”
“等等!”池棠忙喊住他,想了想,道,“我自己去問她吧!”
剛走出門,便有侍女來報,杜壑來了。
杜壑奉命調查何止來曆之後,因為沒有進展,這幾日都沒來。
今天來了,必然有所進展。
“還沒有查到來曆——”杜壑說著,看了何必一眼。
“但說無妨!”池棠道。
她既然已經向何必表示了自己的懷疑,就沒什麼好隱瞞了。
也是因為這件事牽連甚廣,她才有些疑神疑鬼,不然也不至於來個客人就往死裡查。
“還沒查到來處,我派出的人剛追蹤到上縣,”
“何止九月十六至上縣,九月二十一至罷交,九月二十六至方渠,十月初一至回樂——”
“然後呢?有什麼問題?”何必不耐煩地打斷他,“你這人怎麼這麼囉嗦?說話不能說重點嗎?這麼說一堆,誰能聽明白——”
“何叔叔!你先彆急!”池棠拉了拉他,讓他坐下。
何必雖然閉了嘴,也坐下了,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池棠親自給他倒了杯茶後,抬頭看向杜壑,問道:“從罷交到回樂,隻走了十天?”
杜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