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箏走後,池棠又回了原來的房間,繼續培養母女感情。
雖然她從未因幼年喪母困擾過,但——
誰不希望自己父母雙全?
一開始是有點排斥,可是聽著記憶中一樣輕柔溫暖的語氣說著小時候的事,池棠就沉迷了,忍不住催著薛令說了一件又一件,以致到最後——
“這件說過了!”池棠提醒道。
薛令一愣,隨即搖頭失笑:“說得太多,我都繞糊塗了。”
池棠點頭表示理解,又道:“那給我說說你和爹爹成親前的事吧?”
薛令臉色變了變,眸光黯然道:“你想聽,我可以一直說下去,可是,究竟要我說多少你才會相信我是你阿娘?”
池棠怔了怔,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是真的喜歡聽,並不是用這種方式試探她。
一時尷尬沉默。
好在這時,門又敲響了。
“阿棠?”
“爹爹!”池棠驚喜地站起身。
薛令坐得離門口更近一些,聞聲也霍然起身,神色間似有難以抑製的激動和渴望。
池棠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此時,門被推開了。
池長庭站在門口,目光一掠,落在池棠身上,仔細打量著她。
池棠拋開心裡的異樣,高興地跑去他身邊,嬌嬌問道:“爹爹今天不是要去顏家?怎麼來這裡了?”
問完突然一怔,心情複雜地看了薛令一眼。
爹爹該不會是特意來看她吧?
“去過了,出來得早,便繞路過來看看你回去沒,沒回去就一起回去。”池長庭笑著,抬手要摸她的腦袋。
池棠急忙抱頭躲開:“不行!這是在外麵,弄亂了發髻我跟你沒完!”
池長庭哈哈一笑,改為在她臉上捏了一下,惹得女兒一陣抱怨。
薛令起初在一旁含笑看著,忽然走上前去,探向池長庭的腰間。
池長庭似習慣地躲開了。
她的手在半空僵了一瞬,垂下,含笑道:“我看你這隻香囊有些舊了。”
池棠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驚訝地叫了一聲,道:“爹爹,你的香囊都這麼舊了?”說著,一把將舊香囊拉了下來。
說起這個,池長庭就忍不住生氣:“那可不?某些人隻知道給太子殿下做香囊,都不記得多久沒給爹爹做了!”
“咦?是這樣嗎?哈哈哈……”
“繼續裝,不要停!”
“爹爹彆生氣嘛,回去就給你做!”
“……”
薛令靜靜看著,唇角彎起溫柔的弧度……
……
池棠一回到家裡,就風風火火地喊著讓人拿針線出來要做香囊。
繡架剛擺好,突然想起還要約見蕭彤,忙跑去書房寫拜帖。
原想約明天,剛寫好時間,又想起明天該去陸家拜見先生,隻好改成後天。
拜帖才送走,池棠還沒在繡架前坐定,東宮使者來了。
“殿下請太子妃明日進宮!”
“進哪個宮?”池棠忙得腦子不太夠用了。
“自然是東宮。”馮安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