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若答得出來,我便信你是我亡妻還魂!”
池長庭說完這句話,卻沒有直接問,而是瞥了一眼身旁豎起耳朵的女兒:“出去!”
池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麼重要的問題竟然不讓她聽?
可她總不能當著外人的麵頂撞自己爹爹,隻好悻悻地出去了。
接著池長庭看向薛箏。
薛箏不用他開口就往外走。
薛令冒充池長庭亡妻的事她一點都不想沾手。
然後是青衣。
最後隻剩下李儼。
李儼神色淡淡端起茶盞。
要是他也走了,誰給池長庭作證?
好在池長庭也沒再趕人,捏著薛令的手腕拉到身前。
“你若是阿菀,有一件事必然記得——”他唇角勾起,附耳低聲,“我問你,我們洞房時,是幾次?”
李儼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
雖然早就想著池長庭有無數種方式可以鑒彆薛令的真假,可也不用……這麼直接吧?
薛令直接被問懵了。
池長庭輕笑一聲:“怎麼?不記得了?”
薛令一個激靈,忙道:“一次!不!兩次!兩次!”瞥見他眼裡的嘲諷,慌忙又改口,“是三次!不不……我後麵太累了,不記得——”話未說完,突然慘叫起來,叫到最高時,又戛然而止。
李儼放下茶盞,瞥了一眼薛令已不成形狀的右手,蹙眉道:“不是讓你先點啞穴?”
“一時忘了。”池長庭鬆開手,任由薛令無聲痛縮在地,沒有再看一眼。
倒是李儼看了一眼,隨後又看了看池長庭,有那麼一點想問正確答案。
這時,門外響起一道清朗女聲——
“臣陸子衿,求見太子!”
屋內兩人都頗覺意外。
她怎麼來了?
連池長府都拒之門外,但陸子衿卻不好拒。
她是池棠的恩師,還曾教授過太子,又素有清正之名。
這件事,除了太子,如果還有誰不相乾卻能說得上話,也隻能是陸子衿了。
池棠、薛箏都跟在陸子衿身後進來。
池棠覷了一眼薛令,想起剛才那一聲慘叫,暗自揣測爹爹到底問了什麼犀利的問題讓薛令瞬間原形畢露。
“這就是薛四娘子?”忽聽見陸子衿問道。
“是!”先生問話,池棠作為學生必須是最捧場的。
陸子衿看了看薛令的手,又看了看池棠的臉,蹙了蹙眉,向李儼拱手道:“元宵前,已有詔令發往範陽,召範陽節度使韋寬長子韋凝之進京,欲行封賞,聽聞陛下有以高氏女配韋凝之之意,不知殿下有何應對?”
李儼知她意在諷諫自己阻止薛、池內亂,心中一歎,道:“薛娘子涉嫌謀殺先陳留侯夫人。”
陸子衿神色一驚,問道:“已經刑訊過了?”
池長庭淡淡一笑:“沒有。”
陸子衿驚訝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