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叔還沒吃晚飯,你也沒吃?”池長庭睨著她道。
池棠撇了撇嘴,道:“師叔怎麼這麼晚還沒吃?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久。”
朱弦悄悄紅了臉,借著吃東西含糊了兩聲。
“她氣不過,去把馮貴殺了。”池長庭代她回答。
池棠吃了一驚,忙問:“是去蜀王府嗎?有沒有被人發現?沒受傷吧?”
朱弦搖了搖頭,正打算咽下口中食物跟她簡單說說——
“也是!師叔又不是那種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可能會被發現?”
朱弦默默地把話和食物一起咽了下去。
池長庭看得直樂,又夾了一塊肉喂女兒。
池棠還是拒絕:“戚司則讓我不要吃這些味重的食物,身上沾了味,大婚的時候就不香了!”
“還有這講究?”朱弦歎為觀止。
池長庭不以為然:“大婚還早,現在吃幾塊沒事。”
“不早了,”池棠掰著手指數了數,“隻剩六天了。”
“隻剩六天了?”池長庭失聲喊道,筷子一鬆,羊肉掉在了地上。
池棠驚訝道:“爹爹,你不會忘了我的婚期吧?”
池長庭冷著臉將筷子一放,再看剛烤好的羊腿,也覺得不香了。
朱弦拿起匕首,一邊自己切著吃,一邊嘻嘻笑道:“你爹不是忘了,是根本不想記!”
池長庭輕哼一聲,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爹爹,那你還記得我們明天要搬去永昌坊嗎?”池棠覷著他的臉色小聲問道。
太子在永昌坊修了一座陳留侯府,照池長庭的意思是想在池棠出嫁後再搬過去的,但考慮到陳留本家要來許多親戚,常樂坊的宅子太小住不下,索性就搬到侯府出嫁了。
池長庭又“哼”了一聲,還是不知道什麼意思,隻看得出心情非常不好。
有件事,儘管池棠覺得現在提不太合適,可還是得提一下:“太子殿下說,明日我們喬遷,他也會來……”
“他來乾什麼?”池長庭果然怒了,“他是能搬箱子?還是會趕馬車?”
池棠嘟囔道:“我們也不用搬箱子趕馬車啊……”
永昌坊那邊的侯府早就什麼都準備好了,他們隻要直接人過去入住就行。
太子殿下過來,也就是看看她而已。
……
到了第二天,太子殿下卻沒有出現。
直到池棠從常樂坊出門時,才見李式匆匆趕來報信,說太子殿下臨時被太後喊去了。
“是不是為了盧家的事?”池棠問道。
“應該是,”李式壓低聲音道,“盧家那個老夫人臨走的時候把她孫子托付給太後娘娘了,太後娘娘這兩天一直要殿下照顧盧九一個官職。”
“不許給!”池棠一聽盧九就氣炸了,“小小年紀就這麼惡毒,做官不是害人嗎?”
“殿下也是這個意思,”李式忙道,“不過太後娘娘那裡總要應個到,至於官職,殿下心裡有數!”
池棠滿意地點點頭,道:“你回去吧!讓殿下不用過來了,我就是坐馬車從常樂坊到永昌坊而已。”
李式搖頭:“殿下吩咐了,讓臣帶人給太子妃車駕開路,他既然答應了太子妃,多晚都是會過來看看的!”
也行吧!反正永昌坊離東宮近得很!
池棠便不再堅持。
然而,還沒等到太子殿下過來,卻先等到了一個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