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萊把自己的作品從模特身上扒下來,毫不憐惜的團吧團吧團成一團,隨手就裝在了一個塑料袋子裡。
這件驚豔了薑玉燕的衣服,它的設計者卻毫不憐惜,算的上棄之敝履了。
“張萊,你中午有空嗎?”薑玉燕在一旁問道。
“有空,走,我請你吃飯,算是感謝你投給我的這一票。”
把裝著自己作品的袋子往身上這麼一彆,張萊朝薑玉燕拋了個媚眼:“走,哥哥帶你吃飯去。”
他不正經的樣子惹得薑玉燕一笑,“不,今天我請你吃飯。”
“你請我吃飯,我可是很挑的,不好吃的我可不吃。眾所周知,好吃的一般都挺貴,你有錢嗎?還是哥請你吃飯吧。”
他一口一個哥的,好像跟薑玉燕認識好久了似的。
張萊愛好穿女裝,這個愛好從初中表現出出來開始,他身邊就沒什麼朋友了。
不僅沒有朋友,每個看到他穿女裝的人,都會用同情,厭惡,戲謔,惡心的眼神看他。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不用異樣的眼光看他的人,他是非常希望和薑玉燕成為朋友的。
薑玉燕說要請他吃飯,他當然要去了,不但要去,結賬的時候他還要主動付錢。
薑玉燕揚了揚頭:“怎麼沒錢,今天就是去和平飯店,我也出的起錢。”
這不是薑玉燕說大話,是真的,她手裡的錢可比這個時代的大部分人都要多,去和平飯店吃頓飯算什麼,她完全能夠負擔得起。
“去什麼和平飯店,小攤子才能吃出大滋味來呢。”
兩個人最終來到了一家小小的飯店,就在海大和海市工業大學中間,門臉不大,人卻不少,大部分還都是兩個大學的學生。
張萊在工業大學的名聲可能很響,看到他倆進來,屋裡頓時響起一陣陣私語聲。
還夾雜著很多不懷好意的視線。
看來這每個時代,人們對於特異獨行的“異類”總是不太好的。
因為走在張萊旁邊,薑玉燕也承受了不少視線,甚至還有人仔細觀察了她的喉嚨和胸部,好看明白她是不是也是一個愛穿女裝的“神經病”。
“這不是張萊嗎,走在他旁邊的是誰啊,怕不是也是一個......”
話雖然沒
有說完,可意思顯而易見,怕不是也是一個跟張萊一樣的“神經病”吧。
“我看著不像,她沒有喉結,可能真的是一個女的。”
“怎麼會?正常人誰會跟張萊走在一起啊?外表看上去沒什麼,說不定其他地方也有病呢?”
“那個就是張萊,夏天會穿裙子的那個‘張神經’,我聽說他很有一手,設計的衣服都很好看呢。”
“好看,不是露胸就是露背,要不就是奇裝異服,那能叫好看。”
“小姑娘看著挺正常的,怎麼就跟張萊走在一起了呢?”
這些議論聲不大,可是也不小,正好能讓薑玉燕和張萊聽個清楚,要是膽小一些的,說不定就離張萊遠一點了。
可薑玉燕是誰,她會怕這些,不管那些人的目光如何,說的什麼,她都跟沒發覺似的,隻管走在張萊旁邊。
倒是張萊皺緊了眉頭,用身體擋住薑玉燕,為她隔絕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薑同學,要不我們換一個地方吧。”
是他失策了,這個小飯館離他的大學實在是太近了,他的名聲太響亮了,工業大學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薑玉燕跟他這個“神經病”走在一起,難免不會也被認為是神經病。
“乾嘛要換一個地方,我看這個小飯館就很好,那裡正好有一個位置,咱們正好坐下。”
薑玉燕指的是一個靠近角落的位置,那裡有一個盆栽擋著,能隔絕不少視線。
“好,咱們就坐在那裡。”
薑玉燕都不怕,他還怕什麼,這些目光和議論聲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兩個人坐在角落裡,盆栽隔絕了大部分注視的視線,就連那些聲音不小的議論聲,他們也聽不大清了。
服務員來點菜,期間也不由得看了張萊好幾眼,好像要確定這個人到底是男還是女。
張萊拿過菜單就給了薑玉燕,“你來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