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也沒回去,就跟所有來賣貨的生意人一樣,吃過午飯,蜷縮著坐在遮陽傘下,閉著眼睛休息。
睡是不可能睡著了,因為這裡實在是太熱了。
薑玉燕守著攤子,張萊出去買飯的時候順便買了好幾塊冰塊。
橘子粉兌上白開水,裝在長方形的袋子裡密封起來凍在冰箱裡,等到凍結實了拿出來,就是冰塊了。
酸酸甜甜的,要是炎熱的夏天吃上一塊,能從嗓子眼一下子舒服到腳後跟。
“本來想買雪糕的,可我一想雪糕化的快,吃完手上黏黏糊糊的,還不如吃冰塊呢,就是冰塊化了,也比雪糕好吃,我還想買點汽水,誰知道早就賣完了。”
兩個人誰也不想吃飯,先吃了一塊冰塊,把身上的溫度降下去。
一塊冰塊下肚,身上總算舒服點了,張萊買的包子,薑玉燕吃了四個,再也吃不下去了。
“玉燕就吃這一點,不多吃幾個?”
這包子小的很,一個就那麼一口口,薑玉燕就吃上餓,也太少了吧。
“天熱,沒胃口,張哥你吃吧,我實在是吃不下了。”
張萊的胃口也說不上太好,這天實在是太熱了,兩個人又穿著睡衣披著被罩捂了好一會兒,等回去身上非得起痱子不可。
“玉燕,等我有錢了,一定要在家裡裝上兩個空調,一個開著製冷,另一個就專門擺著看,”張萊閉著眼睛,跟薑玉燕聊天:“玉燕,你呢,你要是有錢了,你想乾什麼?”
有錢了想乾什麼,薑玉燕好像還真的沒有想過,她就想做買賣,賺錢,賺錢之後呢?
薑玉燕實話實說道:“我也不知道,等有錢以後再說吧。”
張萊蜷縮在自己帶來的椅子上,閉著眼睛,聲音有氣無力:“我要是有錢了,就買最好的裙子穿,那些人要是再說閒話,我就先給他們一個鄙視的白眼,然後問他們,我這裙子多少多少錢,你能買的起嗎,末了我再拿出最貴的香水往他們麵前噴一下,請他們聞聞金錢的味道,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說我腦子有問題。”
這天實在是太熱了,薑玉燕也閉著眼睛,是一點勁也提不起來:“我還真的沒想好有錢以後要乾什麼
,我就想著掙錢,掙大錢。”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又吃了兩塊冰塊,精神還是懨懨的,誰也不想說話了。
張萊讓薑玉燕回去休息一會兒,他在這裡守著就行,薑玉燕沒答應,兩個人一起出來的,她回去讓人家大熱天的守在這裡,多不好啊。
下午三點多,交易會又重新熱鬨起來。
他們又做成了兩筆買賣,不過一共才賣出去兩百套睡衣。
加起來就是三百套睡衣,一套睡衣賺兩塊八毛錢,七百套睡衣賺了七百多塊錢。
床單被罩,是一套也沒賣出去,薑玉燕是既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賺到錢了,難過的是,這錢也太不好賺了吧。
相比薑玉燕的失落,張萊倒是滿心歡喜:“玉燕,咱們第一天就賣出這麼多套睡衣,剩下的兩天一定能賣出更多的東西的。”
交易會一共三天,第一天賣了三百套,剩下的兩天才賣出去六十三套。
即使兩個人穿著睡衣,披著床單吸引顧客的目光也無濟於事。
交易會三天就結束了,薑玉燕和張萊第一天信心十足,第三天就垂頭喪氣了。
“玉燕,你不要擔心,咱們的東西一定能賣出去的,”張萊怕薑玉燕年紀小經不住事,趕緊安慰她:“玉燕,這睡衣第一天就賣出去三百套,說明咱們的東西是好的,那些人看不上咱們的東西,是那些人沒眼光。你等著,等冬天到了,氣溫一下降,那些經銷商就知道咱們的東西好了,肯定都會跑來訂貨的。”
張萊在前邊騎著個三輪車,薑玉燕跟在後邊騎著自行車:“張哥你就放心吧,我沒事的。咱們的睡衣賣出去這麼多套,我隻有高興的份,沒有難受。就像你說的,等到冬天來了,人們肯定會知道這睡衣的好處,咱們的貨不愁賣的。”
這次交易會給了薑玉燕一個警鐘,不能光窩在家裡乾活,得走出去,得推銷。
薑玉燕又找了兩個工人,一個裁縫學徒,一個乾雜活的,這下她和張萊都有空閒時間了。
兩個人商量了一番,薑玉燕去海市的各個批發市場找店家推銷自己的睡衣,張萊則留在家裡,主持各種事務。
海市比較大的服裝批發市場有三個,薑玉燕騎上三輪車,車裡放著自
己的睡衣,從早到晚開始奔波。
三十五六度的高溫,薑玉燕就這樣穿梭在海市的大街小巷,騎著三輪車揮汗如雨。
她是個生麵孔,推銷的又是之前沒有過的東西,很多批發商根本就不想賣。
薑玉燕軟磨硬泡,磨破了嘴皮子,也沒有兩家批發商願意要她的貨。
最後她還是把貨放在了幾家批發商那裡,不過是沒收貨款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