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走過來,問道:“請問兩位要些什麼?”
趙有金從來沒來過這樣的地方,甚至就是連做夢也夢不到這樣的地方。
她很是局促不安,坐在那裡尷尬地笑著,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兩杯咖啡,加糖。”
等服務員走了,趙有金才問道:“燕兒,這地方吃飯一定很貴吧,你帶娘來這個地方乾什麼,咱們在海大找個地方坐下說說話就好了。”
“燕兒,你知道嗎,
玉龍也考上了海大,在物理係,他考得可好了,去青大京大都沒有問題,可他非要來海大,因為他不放心你,他說要跟姐姐在一起。我們頭幾天就來了,可不知道你讀哪個年級,就隻好在學校裡找你,我跟玉龍在學校的食堂等了好幾天,就是沒看到你。正好今天開學,我就在教室樓門口等著,想著能不能找到你,這不,果然找到你了。”
薑玉龍來了海大上學,按照“書”上寫的,他不是去了京市的青大嗎?
這怎麼跟書上寫的不一樣啊!
想想自己這個本該已經是死亡的“人”都考上了大學,薑玉龍發生變化也不為奇了。
趙有金說了很多話,說起薑玉龍的學習,說起家裡的情況,說起薑玉燕沒過年回家,她和薑玉龍是多麼擔心。
自始至終,薑玉燕沒有說一句話。
咖啡上來,趙有金才停下話頭,跟服務員道了謝。
她從來沒有喝過咖啡,用勺子舀了一勺放進嘴裡,整個臉都皺了起來,“燕兒,這是什麼啊,這麼苦,是黃連粉泡的水嗎?”
薑玉燕停下手裡攪動的勺子,說道:“不是黃連粉,是咖啡。”
“這咖啡得多少錢一杯子啊?”趙有金扭頭往四周瞧了瞧,嘟囔道:“看這裡的環境,一定得很貴吧。”
“十五塊錢一杯。”
“什麼,十五塊錢一杯?這兩杯就是三十塊錢?”趙有金還記得自己在什麼地方,她壓著聲音:“這麼貴,三十塊錢都夠過一個月的。燕兒,我正想問你呢,你在省城讀高中也花了不少錢吧,這一年來你每個月還給我寄一百塊錢,燕兒,你是哪裡來的錢?”
問到最後一句,趙有金德聯已經變得十分嚴肅了。
要是薑玉燕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她一定會好好教育薑玉燕的。
“我不給人乾保姆得有兩年了吧,我給你寄了兩年的錢,你才發現啊?”薑玉燕用勺子輕輕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臉上毫無表情,語氣卻是嘲諷的:“我的確沒錢了,寄給你的錢都是借的,要不你就把那錢還給我怎麼樣?一個月一百,兩年就是兩千四,你什麼時候還給我?”
“你現在還有那麼多錢嗎?肯定是沒有了的吧,你要供薑玉龍上學,哪還
剩的下那麼多錢。讓我猜猜,我給你寄錢以後你就沒有再要陳冰的錢了吧,以前是你要供薑玉龍上學,即使想到我不上班了從哪裡弄到的錢,你不是也沒有吭聲嗎?怎麼,現在薑玉龍不用錢了,你就想起問我來了,是不是有點晚了?”
薑玉燕說完,也不去看趙有金的表情,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咖啡,加了糖,倒是也不算很苦嘛。
女兒的一句句話就像刀子紮在趙有金的身上,她急急地為自己分辨:“燕兒,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問是以為你給人當保姆的時候存下錢來的,我真的是以為.......”
薑玉燕抬起手做了個姿勢,打斷她的話:“哦,你以為是我當保姆的時候存下了錢,那你怎麼就不寫信跟我說一句,女兒,你在外麵花錢的地方多,就不要給家裡寄錢了,為什麼呢,讓我來猜一猜,是因為你要拿著我寄回去的錢給薑玉龍交學費吧。”
“好了,現在我不想聽你說任何關於錢的事,給你養老錢是法律規定的,我可不想因為觸犯法律被人給告了。你來海大找我是為了什麼,總不可能是專門來問我錢的事的吧?”
薑玉燕的態度很隨意,說不上冷淡,但也說不上親切,總之,絕對不是一個女兒見到母親的態度。
趙有金被她的態度弄得惶然,很想問女兒一句,對她為什麼是這種態度,可最終,她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為她怕從女兒嘴裡聽到更讓她撕心裂肺的話。
“燕兒,因為你沒有給家裡回信,過年的時候也沒有回家,玉龍擔心你出了什麼事,就放棄京市的大學報考了海大。玉燕,我們都很擔心你,我給你寫的信你都收到了嗎,為什麼一封回信也沒有?”
話又繞回來了。
“擔心我,現在你看到我了,不擔心了吧,等喝完咖啡我可以走了嗎?”
趙有金抬起頭,表情說不上來是什麼樣子的,“燕兒,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惡心我?”
最後一句話,她甚至是喊出來的。
咖啡館的所有人都朝這邊看過來,趙有金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直直德看著薑玉燕,非得要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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