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薑玉龍隻能安慰她:“娘,你不要哭了,我不問了,我不問了。”
在那之後的兩天,薑玉燕都沒有見過趙有金,也不知道她是走了還是留了下來。
她是跟薑玉龍一起來的,要是走的話,薑玉龍自然會安排的。
晚上有晚自習,薑玉燕隻能趁中午的時候出去,她和張萊不在的時候,作坊裡一切都好,老趙把賬記得很清楚。
這天中午,薑玉燕剛從外麵回來,就被人在宿舍前麵堵了個正著。
是薑玉龍。
對待薑玉龍,薑玉燕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
他是受益者,可他又什麼都不知道,他對原主是真的有感情,可偏偏又是因為他,才有原主的犧牲的。
“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對比薑玉燕的雲淡風輕,薑玉龍的臉色要不好多了。
“薑玉燕,你知不知道,娘哭了,她是哭著走的。”
他說完就盯著姐姐看,想從她臉上看到一絲悔恨傷心。
可是很可惜,什麼都沒有,薑玉燕的臉上什麼都沒有,還是淡淡地。
“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再說吧。”薑玉玉燕說完轉身就走。
離宿舍不遠的地方,就有幾張長椅。
薑玉燕坐在一邊,指了指另一邊:“你坐下,我給你講個故事。”
要是她不把事情說清楚的話,難保薑玉龍以後還會來找她。
她不想再跟薑家人打交道了。
薑玉龍坐下後,臉色還是很不好:“我來找你是想問,你為什麼要把娘給氣哭,你給我講故事乾什麼。”
“從前有一個女孩,她的學習成績很好,她最大的夢想,就是考上大學,”薑玉燕沒有理他,目光放空,開始講故事:“可是她家裡沒錢,在弟弟和她之間,隻能供一個人上學。她的母親就整天在她耳邊說,家裡沒錢供兩個孩子讀書,弟弟還小,弟弟不能輟學,女孩很懂事,考試的時候她忍著淚故意做錯題,就為了不讓母親為難。”
“不上學了以後,她就去上班,她比所有人都賣力工作,因為她要供
弟弟上學,就像母親說的,弟弟是她們家的希望,他們家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供弟弟上學。”
薑玉燕把頭轉向薑玉龍,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你說可笑不可笑,都是母親的孩子,可母親對待兩個孩子的態度卻是如此的截然不同,一個是整天說沒錢,暗示她不要再讀書了,一個是說砸鍋賣鐵也要供他讀書,給的都是鼓勵。”
“姐,娘在這件事情上是做錯了,可你不能因為......”
“可就在一天,那個女孩知道了一個秘密,”薑玉燕轉過頭來,不理會薑玉龍的話,自顧自地說道:“她的弟弟根本就不是她的親生弟弟,是她的父親在外麵和彆的女人偷情生下的孩子。弟弟的親生母親現在過得很好,供養弟弟上學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母親就是不肯去找弟弟的親生母親,”
“母親是怎麼想的呢,她想,要是她去找兒子的親生母親,會打擾她的生活的,要是她未婚先孕的事情被彆人知道了,她的家庭會毀掉的。”
薑玉燕站起來,歎了口氣麵向前方,不去看後麵薑玉龍的臉色:“姐姐做夢都沒有想到,在母親的心裡,自己的前途甚至都不如一個女人的家庭幸福重要。她想了一夜,推掉了快要成的婚事,去省城打工努力攢錢上學。她不工作以後,每個月還要給母親寄錢,她寄了兩年錢母親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弟弟不需要她的錢了,她就立即反應過來了,女兒不工作了,這些錢是哪裡來的,女兒會不會在外麵學壞了。”
“薑玉龍,你說這好不好笑。”
薑玉龍在坐在椅子上已經呆住了,他坐在那裡,臉上的表情茫然無措,“姐,你說的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你是不是...是不是在騙我,姐...你說的是假的,我怎麼會,怎麼會...姐,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對不對?我是娘的兒子,我不是爹跟人偷情生下的孩子,姐,你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
他坐在那裡,執著的望著前麵的薑玉燕,那道並不算高大的背影,現在成了他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玉龍,我也希望是假的。我從來沒有恨過你,畢竟你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不想再跟那個女人表演母女情深了,因為那讓我惡心。”
“還有,”薑玉燕回過頭,對著他說道:“希望你能在她麵前裝作不知道這一切,要不她會責罵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