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師?”張萊問了一句,很快就反應過來,“玉燕,你已經找好了室內設計師?”
“嗯,找了,設計師已經做出三套不同風格的裝修圖紙了,你喜歡哪個咱們就按照哪個裝,你要是都不喜歡,那就重新設計。這個設計師是我的一個同學推薦給我的,是一個很有自己想法的設計師。”
店鋪裡有些亂,薑玉燕也收拾起來。
張萊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認真地看著薑玉燕:“玉燕,謝謝你。”
“啊?謝我,張哥,你謝我什麼啊,我也沒做什麼啊?”薑玉燕低著頭乾活所以沒看到張萊認真地神色,她也就沒把張萊德這句話放在心上。
在她的心裡,她和張萊是創業夥伴,張萊在F國沒有回來的時候,她做這些安排不是應該的嗎?
“謝謝你把這些東西都安排的這麼好,要是我的話,我可能做不到這些。”
張萊說的是心裡話,要說做衣服,他是能行的,可讓他處理這些事,他做的肯定不如玉燕好。
“這就叫術業有專攻,張哥,這店裡你來負責做衣服,剩下的全部都交給我就好了。”薑玉燕手裡的動作不停,把一堆沒用的垃圾掃到一起:“張哥,你對咱們店裡的發展有什麼安排嗎?”
新店剛開業的那一段時間是最難熬的,沒有口碑,沒有熟悉的客人,還沒有什麼知名度,一切都要靠他們自己。
“玉燕,這兩年國內的時裝業發展也很快,再過兩個月就有一個國內時裝設計大賽,我想先去參加,在國內先打出一定的名氣,那樣也好吸引客人。”
“張哥,我是這樣想的,你負責參加比賽打出名氣,我來負責營銷,雙管齊下,咱們的店一定能很快就積累到人氣的。”
“營銷,那是什麼?”張萊好奇地問道。
“營銷,簡單來說,就是打廣告,現在已經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時代了,東西好沒有人知道也不行啊。對了,張哥,你還記得朱白雲嗎,就是咱們做睡衣的時候幫忙的那個小夥子。”
朱白雲的年級比薑玉燕要小上幾歲,在薑玉燕的睡衣作坊裡幫了一段時間的忙,張萊曾經說過,這個小夥子在做衣服這方麵,
有靈氣。
“記得啊,他怎麼了?”
“我前不久碰到了他,他失業了,正在找工作呢,我想著張哥你回來以後得找個打下手的吧,就跟他說了,讓他到咱們的店裡來幫忙。張哥,你看怎麼樣?”
裁縫店開業以後,張萊作為主設計師,肯定是要找人給他打下手的,她跟朱白雲相處過幾個月,對朱白雲是滿意的很,加上朱白雲有一定的裁縫基礎,街頭偶遇知道朱白雲正在找工作,她就對他拋出了橄欖枝。
要是張萊不願意讓朱白雲打下手,朱白雲也可以招待客人。
他們的店是裁縫店,店裡的服務員最好都具備一定的裁縫知識,薑玉燕又請朱白雲給她介紹了兩個年輕人,都是跟他在一起學裁縫的學徒。
薑玉燕見了那兩個年輕人一次,他們是一男一女,都是二十歲出頭,長相都算的上清秀,薑玉燕和他們交談了一下,對他們的談吐還算滿意,當場決定雇傭他們。
等店鋪裝修好了,他們就可以來上班了。
兩人正說著話,設計師到了。
薑玉燕找的設計師年紀不大,是一個朋友推薦給她的,按朋友的原話來說,這是一個很有想法的設計師。
對於店鋪裝修的大概方向,薑玉燕已經和他討論過了,按照薑玉燕的要求,設計師已經設計出了三套不同的方案,不過最終要選擇哪一套方案,還是要由張萊做決定。
張萊本身就是一個服裝設計師,審美能力非常在線,薑玉燕就不操心這個了,到底要裝修成什麼風格的,就由他們兩個來討論吧。
從昨天看到這間店鋪的時候,張萊心裡就有了未來裁縫店的雛形。
巧合的是,設計師設計的某套方案和張萊的想法大體上不謀而合,兩個人需要討論的就是細節方麵的問題。
張萊和那個設計師相談甚歡,薑玉燕悄悄上了二樓收拾東西。
都快到中午了,張萊才從一樓上來,臉上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甚至他還哼著小曲,和他認識這麼長時間,張還是薑玉燕第一次見他這麼高興呢。
“張哥,你和設計師在下麵說了什麼,怎麼這麼高興?”
張萊哼著歌,和薑玉燕一起把散落的椅子搬起來放到牆角,“玉燕,我從上
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做衣服,做漂亮衣服,那時候我就夢想著有一家自己的裁縫店,現在這夢想就快實現了,我能不高興嗎?玉燕,我一想到這裡,我這心就跟泡在蜜罐裡一樣,那種高興根本就沒法用語言來表達。”
“所以你就用唱歌來表達了。”薑玉燕笑著說道。
“玉燕,說實話,你覺得我唱的好不好聽。”
張萊的歌聲真的說不上好聽,說他五音不全都是好的了。
他今天這麼高興,薑玉燕不想打擊他,隻能撒了個善意的謊:“張哥,你唱歌雖然比不上那些歌星,但還是好聽的。”
“玉燕,你就彆笑話我了,我自己唱歌什麼樣還能不知道嗎,說跑調都算是讚美了。一般時候我是不會開口哼兩句的,今天我是太高興了,才沒忍住,你的耳朵受折磨了。”
張萊唱歌雖然不好聽,但是整個歌聲裡卻洋溢著任何一個人都能聽出來的好心情。
“張哥,這唱歌好不好聽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唱歌的人的心情,你剛才哼的那幾句誰也能聽出來你心情好,這不就行了嗎。”
這歌曲創造出來,不就是為了表達人們感情的嘛,隻要能表達出自己的感情,那就是好聽的歌。
“那倒也是,哎,玉燕,你知道嗎,我剛才上樓梯的時候是連蹦帶跳的,還掐了自己一把,就怕這一切是做夢。”大概是太高興了,張萊今天的話特彆多,“玉燕,昨天你帶我來這裡我還沒什麼感覺,雖然高興但是也就平常的高興吧,可今天我見了設計師,跟他討論了店鋪的裝修方案,把我心裡對未來店鋪的期許和要求統統跟他說了一遍,我這心啊,就跟泡在水裡吸足了水分似的,鼓鼓脹脹的,又跟充滿了氣的氣球似的,裡麵都是喜悅。玉燕,我在F國帶回來不少小擺件,那些都是我在跳蚤市場上淘回來的,到時候就擺在咱們的店裡,我敢保證,咱們店一定是海市最好的裁縫店,隻要是來了的客人,就沒有一個會空著手走的。”
說了這麼多,其實張萊的意思就隻有一個,那就是高興,他高興的不得了。
其實薑玉燕也高興,店鋪就要開起來了,她的夢想就要起航了。
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薑
玉燕直起身拍拍手上的土,“張哥,走,咱們吃飯去。昨天你回來太累了,今天我給你接風洗塵。”
在F國呆了兩年,要說張萊最想念的,還是國內的美食,沒出國的時候,他很喜歡吃麵包什麼的,可在F國的這兩年,他吃麵包吃的都快吐了。
“好,玉燕咱們吃火鍋去,F國也有華人開的火鍋店,可味道總是差了點,就跟白水煮菜也沒什麼區彆。不過咱們得說好了,今天這頓飯我來請,我在F國除了做設計師還打了工,我手裡是有錢的,以前你請我吃了那麼多的飯,今天也該我來請了。”
“張哥,既然是給你的接風宴,怎麼還能讓你來請客,這頓飯說什麼也得我來請。”
兩個人爭執了一番,薑玉燕沒有爭的過張萊,這頓飯最終由張來來請。
他們找了一家老字號的火鍋店,菜一熟,張萊就顧不得其他了,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吃完飯,薑玉燕跟張萊討論了一下盈利分配情況。
張萊表示給他開工資就行,所有的投資都是薑玉燕出的,她就是老板。
薑玉燕不同意這個方案,在她看來,張萊很有才華,裁縫店能不能乾好,最大的希望就在張萊身上,她和張萊是合作夥伴的關係,不是雇傭的關係。
經過一番討論,兩個人達成一致,營業利潤兩個人三七分,薑玉燕另外再給張萊開六百塊錢的工資。
薑玉燕的意思,是沒給月給他開一千五,張萊說什麼也不同意,他已經白拿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利潤了,不能再拿這麼高的工資了。
她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手裡能有多少錢,他們的裁縫店就要投資不少錢,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他不能要這麼高的工資了。
張萊和設計師約好三天後再見麵,設計師這次帶來的修改好的方案,張萊十分滿意。有了裝修方案,薑玉燕立馬就找來了裝修隊,開始對店鋪進行裝修。
他在F國的時候就注意著國內時裝界的動靜,一個很有分量的時裝設計大賽將要在海市舉行,這對張萊來說是一個好機會,要是能一舉奪魁,就能幫他們的裁縫店在海市打響名氣。
為了這次比賽,張萊回來隻休息了一天就開始忙碌起來,店鋪裝修這邊
就由薑玉燕全程盯著了。
工人們是不用管飯的,這麼熱的天乾活也不容易,薑玉燕每次過去都會買些冰棍帶過去,算是自己的一點心意。
因為天氣熱的緣故,工人們很早就起來乾活,這樣中午的時候就能多休息一會兒了。
她提著買來的水和冰棍朝自己的店鋪走去,離得老遠,就看見店鋪前麵的梧桐樹下站了一個年輕的男人。
那男人穿著襯衫西褲,站在那裡盯著自家的店鋪看個不停。
他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乾活的工人,也不知道是來找誰的。
隨著漸漸走近,薑玉燕認出了那個男人,是史銳澤,他大概是來找自己的。
因為對著店鋪的方向,史銳澤暫時還沒發現薑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