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進去就有一個年輕的服務員走上來,薑玉燕笑著道:“我們就在這裡先看看,不用麻煩了。”
店裡的布料有毛呢,有絲綢,有棉麻,還有一些化纖布料。關於布料的選擇,張萊和薑玉燕達成了一致,純天然的布料要比那些化學纖維好得多,他們店裡隻會采用純天然的布料。
尤其是絲綢,這是華國最古老而又最有名的織品,是薑玉燕和張萊德首選。
張萊在F國曾經給一個很有名的設計師打過下手,是見過最頂級的絲綢是什麼樣的,今天擺在這裡的絲綢,算的上好,但是不是頂級的。
對這一情況,兩個人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最頂級的絲綢根本就不會再市場上流通,早就被那些的大的時裝公司和頂級私人訂製壟斷了。
張萊在店裡轉了好幾圈,每種布料的樣品他都上手摸了一圈,最終選了二十種布料。
選定布料以後,薑玉燕就去講價,就像張萊說的,比較好的布料是沒有多少講價餘地的,薑玉燕磨破了嘴皮子,老板也隻同意給她抹去幾十塊錢的零頭。
相比他們花的錢,那幾十塊錢簡直就不值得一提。
店裡正在裝修,這些布料不好拿回去,隻能放在張萊那裡了。
轉眼就到了張萊比賽的那天,這次比賽分三場,初賽,複賽和決賽,薑玉燕除了盯著裝修也沒彆的什麼事,特意去給他加油。
今天來參加比賽的選手大概有二三十個人,都是年輕人。
其中有不少還是張萊的同學。
留著長頭發,穿著女裝的張萊十分引人注目,從一進場望向這邊的目光就沒斷過。
除了好奇,大部分的目光都算不上友好。
朱白雲今天有事,薑玉燕充當了張萊的助手,幫他提著東西,
“張哥,我好像看到了好幾個同學。”薑玉燕悄悄說道。
做睡衣的時候,薑玉燕曾經去張萊德學校找過他,也認識他的幾個同學,今天在現場,她已經見到了三四個張萊德同學了。
張萊走到貼著自己號碼的位置,把包放好:“這場比賽是國內最有影響的青年設計師大賽,我的同學們基本都回來參加。
”
說完,他靠的薑玉按近了一些,說道:“玉燕,我跟我那些同學相處的都不太愉快,有兩個還有過節,他們可能會過來找事,到時候你不要怕。”
張萊的話把薑玉燕給逗笑了,她什麼時候怕過事了。
“張哥,他們敢在這裡動手嗎?”薑玉燕問道。
張萊搖頭道:“當然不敢了,他們是來參加比賽的,要是在這裡動起手來,可是會取消參賽資格的,他們沒這麼蠢。”
既然他們不敢在這裡動手,那薑玉燕就不怕了。
她一個女孩子,打架比不過男人,可是要論耍起嘴皮子來,薑玉燕還真的沒有怕的。
跟張萊有過節的不過來還好,要是敢過來,她一定會讓他們有去無回,有口難言,氣不死他們就算她輸。
兩個人把帶來的東西都放下,張萊說道:“玉燕,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你在這裡守著東西,不要走開。”
薑玉燕:“張哥,你就去吧,這裡交給我了。”
雖然沒經曆過這種場合,可她看過電視什麼的,這時候自己得寸步不離的守著東西,要是一不小心就會有人來搞破壞的。
其實薑玉燕太小心了,這裡設計師加上他們的助手得有將近五六十個人,張萊德位置又不是在角落裡,誰會腦子壞了在眾目睽睽之下過來搞破壞呢。
不僅沒有搞破壞的,就連過來跟她說一句話的人都沒有。
薑玉燕心裡還有些小小的遺憾呢。
張萊很快就回來了,隨著他回來,也有人走過來了。
“張萊,這畢業以後就沒見過你,你去哪裡了,最近在哪裡工作啊?”過來的是一個穿著西裝,留著八字小胡子的男人,這種胡子造型在一個時期曾經非常流行,薑玉燕上輩子的爸就有一張這樣造型的相片。
他是張萊的同學,薑玉燕幾年前曾經見過他。
“沒在哪裡工作,現在是一個自由職業者。”張萊淡淡道。
小胡子歎了口氣,裝模作樣地說道:“當初也怪你,非要在學校穿女裝,那些國營廠知道你有這麼個毛病,人家都不願意要你。不是我說,怎麼這兩年多過去了,你這毛病怎麼還沒改。”
這個張萊雖然在學校裡的名聲不好,還有一個外號叫“
張神經”,可他的才華也是毋庸置疑的,曾有一個還算有名氣的設計師見到他做的衣服,表示願意收他做徒弟,但是前提是張萊得把長發剪掉,把穿女裝的毛病給改了。
雖然當時張萊拒絕了那個設計師,但這也證明了張萊在設計這方麵是有天分的。
小胡子也想拜在那個設計師門下,不過被設計師拒絕了,因為這個他就記恨上了張萊,自己想要的東西,張萊這個神經病竟然不屑一顧。
等到畢業以後張萊去了外國,他被分配到了一家國營廠工作,小胡子這才覺得自己勝過了張萊,畢竟沒有國營廠肯要張萊,覺得他不是正經人。
可他又聽說張萊在外國得了幾個獎,雖然不是什麼非常有名的大獎吧,可到底是得獎了啊。
這次見到張萊,他就想上來刺上他幾句,和張萊做了四年的同學,張萊的性格他也知道一點,要是彆人說張萊的著裝問題,他是不會還嘴的。
這正是一個機會,雖然不能在事業上贏得過張萊,可在彆的方麵,他是能出一口氣的。
雖然和薑玉燕在一起的時候張萊挺會說的,可麵對外人他就不怎麼說話了,尤其是對他著裝方麵指手畫腳的人,張萊更是不怎麼搭理。
薑玉燕曾經問過為什麼,張萊是這樣說的:“我剛被人知道愛穿女裝這個毛病的時候,是會回嘴的,可我隻要說一句,就得有更多的人教育我嘲笑我,久而久之,我就不說話了,我要是不說,他們反而會覺得沒意思,很快就會閉嘴。”
今天也是這樣,張萊是不打算說什麼了,沉默著收拾自己的衣服。
他不說話,薑玉燕可會說,清清嗓子咳嗽一聲,薑玉燕笑著問道:“你是張哥的同學吧,今年多大了,可曾讀過什麼書,最近吃的什麼藥?”
小胡子一時被問住了,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薑玉燕的問題。
“你這是什麼意思,”小胡子問道:“什麼讀書什麼吃藥的,你問的這是什麼,我又沒什麼毛病,乾嘛要吃藥。”
“哦,”薑玉燕拉長聲音:“你原來沒什麼毛病啊,我以為你有毛病呢!畢竟沒有毛病的人可不會過來就問老同學有什麼毛病,那不是腦子有毛病的人才會做的嗎
,所以我才以為你有毛病的。”
這有毛病沒毛病的,薑玉燕成功的把這個小胡子給繞暈了。
不過能考上大學的人,腦子基本都不會太差,小胡子很快就反應過來,薑玉燕這是在罵他呢,罵他腦子有毛病。
小胡子氣的伸出手指指著薑玉燕,哆嗦著手指一句話也說出不出來。
相鄰的椅子上放著一本雜誌,也不知道是誰放在這裡的,薑玉燕隨手拿過來把小胡子的手指打下來,“你媽沒有教過你嗎,用手指指著彆人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小胡子本來就氣的不輕,薑玉燕又火上澆油,他口不擇言道:“你和張萊是什麼關係,怎麼這麼護著他,難道你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說完就用猥瑣惡心的目光把薑玉燕從頭到腳的掃視了一遍,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張萊立即道:“你胡說什麼呢,我和玉燕清清白白,你快點向玉燕道歉,否則我饒不了你。”
彆人說他可以,但是不能說玉燕,玉燕跟他關係清清白白,怎麼能由著他詆毀。
小胡子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你們還上大學的時候就走的很近,誰知道你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張萊緊握著拳頭,恨不得一拳打在這個人的臉上,可他剛才就說了,要是在這裡打架,可是會取消參賽資格的,這場比賽關係到他們的裁縫店,要是被取消參賽資格,他們的裁縫店要想打響名氣,就得找彆的機會了。
再說了,要是他真的打了人,對他的名聲也不好,誰會願意找一個會打人的設計師做衣服呢。
可這個人又那樣侮辱玉燕,張萊此時恨的不行,自己怎麼就不能說會道呢。
就在這個時候,薑玉燕笑了,她撩了撩耳邊的碎發,說道:“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淫邪的人眼裡隻能見得到淫邪,我跟張哥走的近就是有見不得人的關係啊,你的心也真夠臟的,原來這個世界上這麼多美好的東西你都看不見,就隻能看見這個啊。嘖嘖嘖,我可真可憐你,你這一輩子是看不到那些美好的風景了,這雙眼睛是白長在臉上了。我跟你說,我認識一個很好的醫生,專治心黑眼盲,要不要介紹給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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