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燕隻能放下手裡的工作趕去療養院,幸好這個時代不堵車,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
趙有金在療養院住的是雙人間,另一個病人跟她一樣,也是一個重度昏迷的植物人。
薑玉燕到的時候,她那間屋子裡已經圍滿了療養院的工作人員,有人看到薑玉燕喊了一句:“都讓讓,病人家屬來了。”
薑玉燕擠開人群走了進去,趙有金看到薑玉燕,臉上的表情先是憤恨,接著就是平靜。
“你來了,”她聲音很淡:“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趙有金的態度很奇怪,以前她每次見到薑玉燕都是笑著的,還有些討好,可這次見到薑玉燕,就跟見到一個陌生人似的,不僅沒有什麼喜悅的表情,甚至還有一絲仇恨。
她這是怎麼了?
“你既然醒了,那就先去醫院檢查一下,醫生說沒事了我才放心。”薑玉燕淡淡說道。
屋裡其他的人把他們兩個的互動看在眼裡,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母女兩個說話好奇怪啊。
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他們又管不著。
趙有金要求現在就回去,薑玉燕沒說什麼,轉身就去辦手續了。
趙有金雖然在床上隻躺了不到十天,可也這麼多天沒有下地活動,手腳有些發軟。
薑玉燕想去攙著她,被趙有金躲開了,既然人家不要她扶著,薑玉燕就快步走到門口等著她。
出租車載著趙有金和薑玉燕朝醫院而去,兩個人坐在後邊的座位,中間隔著好大的一塊距離,再坐下一個人一點問題也沒有。
司機受她倆的氣氛感染,一路上沒有說話,就連廣播也沒有開,車裡的氣氛壓抑而沉默。
她們來的醫院就是趙有金曾經來過的醫院,經過一係列的檢查,趙有金的身體一點問題也沒有,她昏迷的原因也成了未解之謎。
不過既然她的身體沒有問題,未解之謎就未解之謎吧。
在醫院裡,除了跟醫生交流,兩個人之間是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沒有,就跟兩個陌生人差不多。
直到出了醫院,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趙有金終於說了跟薑玉燕見麵之後的第一句話:“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那邊有一家茶
樓,我們去那邊吧。”薑玉燕說完抬起腳率先朝那邊走過去。
今天趙有金對她的態度非常奇怪,不冷不淡的,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母親對待自己孩子的態度。
是她知道了什麼嗎?不知道怎麼的,薑玉燕一下子就想到,難道是趙有金知道了自己不是她的女兒,反而是異世的一抹孤魂。
這個想法隻在薑玉燕的腦海裡出現了一瞬,就被她否決了,趙有金怎麼會知道她不是原主呢?她又不會讀心術,更不會什麼通靈術,難道還能透過□□看到靈魂嗎?
可又怎麼解釋趙有金對待她的態度變得奇怪了起來呢。
剛才被壓下去的想法又一次出現,既然她都能穿越到書裡,趙有金又為什麼不能知道女兒的靈魂已經換了呢。
不管怎麼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看看趙有金說什麼再說。
薑玉燕要了一間包間,門一關,誰不知道裡麵的人再說些什麼。
“你想談些什麼,”薑玉燕率先說話:“這裡沒有外人了,你想談什麼?”
趙有金沒回答她的話,反而用打量的目光把薑玉燕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
薑玉燕也不躲,就這樣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末了還問道:“看夠了嗎?”
她無所謂的態度終於激怒了趙有金,她憤怒地看著薑玉燕,說了一句話:“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
薑玉燕的身子一頓,趙有金真的知道了,知道自己女兒身體裡的靈魂已經變了,身體還是女兒的身體,靈魂卻不是女兒的靈魂了。
薑玉燕笑了笑,問道:“你有什麼證據?”
“我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夢,”趙有金說道:“我夢到我到了一個白色的房間,那個房間裡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本書擺在桌子上,我想走也走不出去,隻能去看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