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燕給羅自省倒了水,說道:“我這剛從F國回來,家裡什麼都沒有,你就先將就著喝點水吧。”
羅自省幫忙把酸黃瓜放進冰箱的上層,裡麵的確什麼都沒有。
“茶葉和咖啡我平常不愛喝,飲料什麼的我沒買,你隻能喝白水了。”
羅自省關上冰箱門,問道:“要不咱們現在出去買點,現在還不算晚。”
小區門口就有超市,買東西很快的。
薑玉燕擺擺手,說道:“還是不了,我明天下班的時候在超市買點就行了。”
兩個人剛一起坐下,還沒說上兩句話,門鈴又響了。
薑玉燕家裡一向沒什麼客人來,今天倒是趕巧了,一來就是兩個。
她過去開門的時候現在貓眼裡往外看了一看,是薑春雨。
“春雨,快進來。”薑玉燕開門讓她們娘三進來,說道:“春雨,你怎麼有空來了。”
娜娜看見薑玉燕就跟她打招呼:“玉燕阿姨好。”
薑玉燕摸摸她頭,笑著說道:“娜娜好。”
小婉被薑春雨背在了後麵,她的手裡提著兩個網紗袋子,裡麵放著好幾個西瓜。
“春雨,你來就來了,給我帶這個乾嘛,你帶著孩子走這麼遠的路,還帶著這麼沉的東西,多辛苦啊。”薑玉燕說道。
那幾個西瓜得有二三十斤,薑春雨帶著兩個孩子,住的又那麼遠,不知道她是怎麼給帶過來的。
薑春雨把袋子放在地上,笑著說道:“我坐公交車來的,不礙事的。這一次的西瓜顧客都說好,我就留了幾個出來給你送過來,你要是喜歡吃,我以後再給你送。”
自從開了水果店以後,要是有好的水果,薑春雨就給薑玉燕送過來一些。
雖然都不是貴的水果,但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坐在沙發上的羅自省也站了起來,薑玉燕給他麼做介紹:“自省,這是我的朋友,春雨。春雨,這是羅自省,是我的好朋友。”
兩個人打了招呼,薑春雨打量了羅自省一眼,就局促地低下頭去。
這個人一看就是有文化的,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玉燕既然有客人在,她就不打擾了。
屁股還沒坐熱,薑春雨就說要走了,薑玉燕要送她回去
,薑春雨推說不用了,現在外麵那麼多乘涼的人,還有公交車,方便的很。
薑玉燕已經拿了車鑰匙了,說道:“你還帶著兩個孩子呢,我還是送你一下吧。”
自從薑春雨來了,羅自省就沒怎麼說過話,不是他高冷,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跟不熟悉的人聊天。
“玉燕,你還有客人呢,我自己回去就行。”
羅自省站起來道:“正好我也要回去了,還是讓玉燕去送你吧。”
薑玉燕拿著鑰匙的手擺了擺:“春雨,我先送你,再送自省。”
薑玉燕打開車門,羅自省在另一邊很自然的坐了副駕駛,薑春雨帶著孩子坐在後麵。
晚上不堵車,用了十多分鐘,薑玉燕就把薑春雨送到她租的地方了。
看著薑春雨進了小巷,等一會兒她的手機就響了:“玉燕,我到家了。”
薑玉燕開著車,跟羅自省說話:“這是我的一個老鄉,我去省城做保姆就是她介紹的。她老公賭博欠了高利貸,還要把她的小女兒給送給一個傻子做童養媳,春雨就帶著孩子偷跑出來投奔我了。她孩子小不好找工作,就跟我借了點錢開了個水果店,也算是在海市安頓下來了。”
現在是夏天,外麵的大街上到處都是乘涼的人,還有一對對的情侶牽著手一起壓著馬路。
羅自省不敢看薑玉燕,頭一直看著外麵,聞言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十賭九輸,越賭陷得越深,你的這個同鄉在發覺她丈夫第一次欠了賭債的時候就應該離婚。黃賭毒,賭還在毒的前麵呢,是很難戒掉的,隻會越陷越深的,賭的數目也隻會越來越大。不過你這個老鄉也算是不錯的,有人就是死守著賭徒,家裡的東西都給輸光了,外麵還欠著一屁股債,因為男人哭著跪著道歉就原諒了他,死活就是不肯離婚。”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賭慣了的人哪是那麼容易就改了的,今天他能痛哭流涕的跪在你麵前認錯,明天他就能再上賭桌。信一個賭徒會改掉毛病,還不如信母豬會上樹呢。”
他小的時候就見過這樣的人,是日也賭夜也賭,家裡窮的叮當響什麼都沒有,孩子就連飯都吃不飽,大冬天大的帶著小的流著鼻涕去捉麻雀烤了吃。
那家的女人開始還鬨,後來也不鬨了,因為她知道鬨根本就不管用。
剛開始她要離婚,男人就去磕頭說要改,她給了男人一次次機會,可男人就是不改。
後來她也就死心了,不管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