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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盈抬眸,跟他氣息交織,她仰著頭,“沒有什麼?”

蔣墨成僵住,壓低了聲音:“沒有不想見到你,至於那天晚上的事,以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隻是不是現在。”

柏盈倒是無所謂了。

男人都有劣根性,他究竟有什麼理由,她也懶得聽。

她又沒想過要跟他長長久久,如朝露般短暫的關係,實在沒必要太過較真。

可能是她對他再次燃起興趣,她還會善解人意地勸自己,比如,他將人支開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那的確是她想要的結果,不是嗎?

“其實這樣也好。”她故作堅強地說,“沒有遇到你之前,雖然生活也沒驚喜,但也不會難過。我也想回到之前的生活,既然誤會已經解釋清楚,那,我們就不要再見麵了,這幾天太難受,我經不起第二次了。”

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在蔣墨成的人生中扮演這樣的角色。

這令柏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跟美芸逛街時遇到的事。

市場上討價還價真的很像男女之間的關係,誰也看不到對方心裡在想什麼,都想自己多賺一點,買方講價無果時會祭出殺手鐧,假裝走人,最後能不能以跳樓價買到心儀的商品,全看賣方想不想賣。

買方切不能讓賣方看出自己的急切,擺正心態,這東西要也行,不要也不失望。

柏盈饒有興致地等著蔣墨成的回答。

她真的要走。她想走的心至少有一半是真的,如果不是這樣,怎麼能騙到彆人呢。

任由蔣墨成在商場上如何意氣風發,在他根本沒涉足過的領域,他始終是個新人,黑暗會放大感官,更會使人誠實地麵對自己,衝動之下他竟然將她拉入懷中,左手輕鬆地箍住她的腰,右手抬起,手掌輕扣她的後腦,“沒有第二次了。”

柏盈埋進他胸膛間,聽著他的心跳聲——怦怦怦,帶著幾乎要跳出來的力度。

還真不愧是吃保鏢這碗飯的身板啊……

她在心裡讚歎。

她本來還有些猶豫發展會不會太快,轉念一想,她又不是打算吃什麼精致料理,既然是快餐,那當然要快。思及此,她放心地依偎在他懷裡。

蔣墨成下巴抵住她的發頂,他忽然也不想再糾結、忍耐。

財富與地位他都有,這世上很多事情於他而言都唾手可得,他既然有了心思,又何必壓抑。

想通這一點後,他也豁然開朗。

他想要,為什麼不能得到?

“沒有第二次了。”他說,“以後呆在我身邊,我會照顧你。”

“你真的喜歡我嗎?”她輕輕地問。

這個問題蔣墨成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隻知道他想見她,這幾天看不到她,他無法沉下心來思考,明明知道她不在書屋,還是一次又一次過來,好在這一次他等到了。

他的沉默並沒有惹惱柏盈,他如果說“喜歡”,她也不會太在意,不需要他回答,她已經猶猶豫豫地伸出手,抱住他緊實勁瘦的腰身,心滿意足一笑。

嗨呀,這可口的果子她終於要吃到了。

兩人在黑暗中擁抱了好久,柏盈沒想到他還挺純情,親都沒親,他卻就此停住,隻是用手掌輕撫她的頭發,低聲問道:“那個相機是怎麼回事?”

蔣墨成此時對了解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並沒有那樣感興趣。

現在提起來隻是逼自己轉移注意力。

“相機?”她愣了愣,仿佛才從他的擁抱中回過神來,迷糊不已,“哦,你說相機啊。”

“你說的學費原來是相機?”

“之前我看你好像對相機很有興趣嘛。”她小聲說,“不過這是柏小姐的相機,我不敢自作主張借你玩,前幾天我沒當心摔了相機,那邊緣有一點磨損,柏小姐很生氣罵了我一頓,反正之後也要從我薪水裡慢慢扣,那我就送給你好啦。”

蔣墨成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語氣沉鬱地輕問:“她罵你?”

雖然之前就知道那女人總是折騰使喚她,但此刻心情截然不同。想象她被刁難時的慌張失措,他臉色沉了下來,到底是顧念著她的膽小,並沒有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得太過明顯。

柏盈沒出聲,在她是江雪的時候,好像習慣了將鍋都推到了“柏小姐”身上,這對她來說沒什麼心理負擔。如果彆人說她的不是,她恨不能將對方的嘴給抽爛,但自己說自己的壞話……好像還有點兒有趣?

不過她還是收斂收斂自己這惡趣味。

不然哪天真有傳言說她是恃寵生嬌、囂張跋扈的蛇蠍毒婦,她能找誰說理去?

“也沒有啦!”她心虛地為自己辯解,“柏小姐對我很好的。”

蔣墨成進入男友這個角色非常之快。就事論事,下屬把上司的相機摔壞,賠償是應該的合理的,被嗬斥好像也不奇怪,全看個人素養——如果這個挨罵的下屬不是他懷中的女友的話,那麼這就是他公正的觀點。

可誰叫蔣墨成骨子裡最大名為“護短”的特點於此時此刻,被眼前這個女人徹底挖掘開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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