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039.(2 / 2)

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這是博雅溫潤的學者。

不好!她怎麼覺得自己的肋骨也開始隱隱作痛了呢。

蔣墨成時時刻刻都注

() 意著她臉上細微的神情,見她後退一步,不由得在心裡輕嗤一聲。

斷肋骨而已,她這膽小鬼也不知道在怕什麼。

但與此同時浮上心頭的是他也無法控製的澀意。

她以為沈晉是什麼好人?

她後退,沈晉下意識地要上前,蔣墨成驀地攥住了她的手,仿佛早就預料到了沈晉會做什麼、想做什麼,將她拉住藏在身後,不許任何人窺探,更不允許沈晉的手再碰到她,冷聲道:“你再碰她試試。”

沈晉看著交握的兩隻手,眼神如刀,“放開她。”

她卻沒有掙紮一下。

柏盈觸及到沈晉冰冷的目光,回過神來,咬死蔣墨成的心都有了,她前一秒還在認真地聽著他們一來一回、試圖分析更多的信息,誰知道他突然伸手牽她——她的身體比她的意識更喜歡他,她的手熟悉他的溫度,熟悉他的掌紋,他一握著,如果不是她反應迅速,意識與身體剝離開來,隻怕是要跟他十指緊扣了。

她立刻要掙脫。

蔣墨成的手跟焊在她手上一樣,怎麼都甩不開。

她都不知道他怎麼會毫無預兆地發瘋。不過她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總算打破了目前的局麵,於是在沈晉陰沉著臉要上來的那一刻,她匆忙驚慌喊道:“沈晉!”

像是阻攔,又像是害怕之下的求救。

她一開口,令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都同時定住了。

蔣墨成扣住她的手越發用力,青筋隱現,似在隱忍。

柏盈的手腕貼著他的腕表,硌得慌。

“我聽不懂你們在講什麼。”

“真的很累……”

她疲憊而茫然地說。

柏盈不願意直麵他們二人交鋒的場景。她既不能像根木頭一樣無措站在,那樣會顯得很傻,又不能眼含著淚、手足無措讓他們彆打了彆打了,那樣會顯得很蠢——這不是二選一,她誰都不想選,自然是回避最佳。

“放開我。”她看著蔣墨成,眼裡沒了之前的情意,隻有生疏。

蔣墨成目光沉沉地盯著她。

她這次很輕易地掙脫了他的手,頭也不回,快步往酒店裡走去。

步伐太快,隻當後麵是豺狼虎豹般避之不及。

她快速地穿過旋轉門,室外總是比室內要低幾度,她也不知道是生理性的反應,還是氣溫太低,她按電梯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進了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瞬間,她似脫力一般,靠著冰涼的壁麵,隻覺得有些悶,沒法暢快呼吸,她伸手輕輕扯下戴了一天的絲巾。

鏡麵壁裡,她白皙的脖子還有露出來的鎖骨有著幾枚深淺不一的吻痕。

最深的那個,周圍還有一圈淡得幾乎看不見的齒痕。

過程如何發展不重要,她隻在意結局。

噴泉池旁,停著兩輛車,無聲地對峙著。

沒有沈晉的命令,趙明海也不敢下車。他們出來得匆忙,沈晉得到消息後一刻鐘都不肯多

等,因此帶來的人手極其有限,不見得會占據上風。

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蔣墨成才收回了視線,“這裡你進不去,她你更帶不走,趁早帶著你的人滾。”

等柏盈走後,沈晉徹底卸下了溫和的麵具,仿佛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短促地笑了聲:“難道都不好奇在你的嚴防死守之下,我是怎麼這麼快找到寧市來的?”

在沈晉看來,蔣墨成還是太嫩了點。

所以在得知鐘文輝的事後,便意氣用事地潛入沈宅。

年輕往往也就意味著愚蠢衝動,看不清現狀。

沈晉或許也沒發現他的眼眸中藏著他自己不知道的晦澀與壓抑,“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我想蔣總你比我更清楚。盈盈膽子小,經不起那些,我所有的號碼她都倒背如流,不管大事小事,我都讓她來找我。”

“她怕我工作時會分心,一般隻給我發短信。”

沈晉微笑:“可是,昨天我接到了一通電話。”

這句話,讓蔣墨成臉色驟變。

沈晉收起臉上的笑意,麵無表情地說:“怎麼,蔣總很意外?”

他抬頭看了一眼酒店大樓。

據說滿房的大樓,亮起來的窗戶寥寥無幾。

沈晉原本升起的怒氣輕而易舉地被撫平,隻要她知道在遇到危險、在害怕的時候找誰就行了。

天色漸暗。

以往總是很熱鬨的酒店門口都沒有停幾輛車,蔣墨成如一座巍峨冰冷的山峰站立著,在沈晉平複好了心情,臉上都帶著慣用溫和妥帖的神情時,隻聽到沉默了許久的蔣墨成幾乎平靜冷漠地開口:“那又怎麼樣——”

他扯了扯唇角,“她還是離開了你,選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