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045.(2 / 2)

蔣墨成雖然猜得到她不是要聯係沈晉,但聽了這個回答,眉頭舒展開來,“找律師?你碰上什麼事了?”

他伸手又將她拉過來,讓她坐在床邊。

柏盈糾結看他一眼,沒負擔地開始忽悠他,“你知道我其實是很喜歡拍照的吧?”

她對拍照攝影哪裡談得上喜歡,瞎拍罷了。

不過沈晉將跟她有關的事情都藏得特彆嚴實,她的興趣愛好有多少恐怕連沈晉都不太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就更加沒渠道知道。

她本人在這裡,她說她喜歡什麼就是什麼。

“我很喜歡拍風景,拍靜物,拍人很少。”柏盈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她垂下頭,似自言自語一樣嘀咕,“那天晚上沒拍你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她仔細考慮過目前的處境,按理來說,茶飯不思、以淚洗麵好像更合適,再不濟她也得想方設法給外界(沈晉)傳遞消息,然後當一座鬱鬱寡歡的望夫石等著沈晉找到她,而在這個過程中,彆說是跟蔣墨成心平氣和的說話,她連看都不

() 該看他一眼。

她相信蔣墨成哪怕氣到原地去世也不會折磨她傷害她,對這件事她還是有絕對的自信。

可是,有那個必要嗎?

如果蔣墨成是要跟沈晉鬥個明白後才帶她回錦城,那她的行為隻會激怒他。

如果他是想等到她歇了離開他的念頭再回去——那完了,她直接在島上駐紮當島民得了。

所以如果她要為接下來的種種寫一個劇本的話,劇情偏了可以,但中心思想以及人設是絕對不能走偏的。她是什麼人設?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除了身份是假的,她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

她愛過沈晉,隻是愛過,往事很感動,但已經隨風而去。

她現在愛的人是誰?是她眼前這該死的家夥。

她是柔弱的,善良的,無助的,這樣的她,對自己現在愛的人怎麼能太過心狠呢?她得自我拉扯,既要表現出“你這個臭男人傷害我了欺騙我了我真的想分開嗚嗚嗚”,又要“可是我也控製不了自己關心你愛你啊”的為難模樣。

蔣墨成聽她提起這件事,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送給他的相機。那部相機中,她隻拍過一個人,就是他。

他的神色緩和了很多,“然後呢?”

柏盈這才迷迷糊糊回過神來,繼續往下說:“我朋友在一家攝影公司上班,不太景氣,合夥人也跑了,老板想找人入股,我有這方麵的興趣。”

接著她又垂著頭,輕聲說:“本來隻是有興趣,那會兒看你天天忙,還說跟人動手打架,我以為是你的生意不太順,所以就下定了決心也就找了律師想談入股的事。”

她遮遮掩掩,吞吞吐吐。

蔣墨成愣住了,“為了我?”

柏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你前天晚上說回錦城要跟我坦白一件事。”蔣墨成問,“是這件事?”

柏盈搖頭,“我其實不想騙你的。不管你相不相信,很多次很多次我都想告訴你,話都到嘴邊了,看著你又不敢說……但你對我太好了,我不想再隱瞞下去,想著等回了錦城以後我要親口告訴你,如果你能接受,我們就一起經營那家攝影公司,肯定能把日子過得很好,如果你不能接受……”

她不說了。

蔣墨成沉默了很久,久到柏盈覺得屁股都快坐麻了的時候,他開了口:“聯係律師是想做什麼?”

他沒有問她,為什麼明明對他有感情、明明想跟他一直走下去,為什麼昨天晚上還要堅持離開。

因為這樣的話題一旦開始,一定避免不了提起一個人。

一個他想碾碎了的人。

在這樣的時刻,他不想聽她從口中提起那個人。

“肯定要通知常律師,是繼續還是終止。”

蔣墨成想都沒想:“繼續。”

凡是隱喻他們關係是繼續還是結束的事務,他都希望是“繼續”。

柏盈早就摸準了他的心思,卻沒有一口應下,臉色中夾雜著一絲憂慮,明明要打電話聯係律師的人是她,這會兒她反而猶猶豫豫地說:“現在也不早了,她應該已經睡下,實在不好再打擾她,我明天想想再決定吧。”

她當然不能立刻點頭說“好”。

蔣墨成凝視著她,他知道她心裡有怨言,有不解,更有害怕,但沒關係,隻要他們繼續在一起,日久天長,一切都會過去的。

他伸出手去抱她,她僵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依了他,委屈但又溫順地靠著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