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他!這個人似乎用了什麼古怪手法,連修都沒發現他是什麼時候偷走的我的錢袋,那個無恥卑鄙的小偷!”憶及此事,馬洛尼義憤填膺,出口成臟。
“既然錢袋是你的,那裡麵的這把鑰匙也是你的吧,它是哪裡的鑰匙?”莉迪亞掏出青銅鑰匙在馬洛尼麵前晃晃,同時疑惑一周目的自己為什麼沒有從他嘴裡直接套出鑰匙的情報——她可不覺得一周目的自己有這麼蠢。
“鑰匙?這我可不知道……我的錢袋裡應該隻有十萬金幣,沒有什麼鑰匙。也許這是那個黑鬥篷的吧。”
“真的?”莉迪亞緊盯馬洛尼的表情,懷疑地問。雖說他的解釋確實符合邏輯,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乾什麼。”
“……那就當是吧。你繼續回答我,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除了製裁之劍,女神像的其他部件被你弄到哪裡去了?”邊說邊拉過雷伊諾爾茲的手,讓少年舉劍橫在馬洛尼脖子前,作威脅狀。
“哎、我這不是很配合嗎,舉著劍乾什麼,快移開,可彆不小心手抖了……”
膽小如鼠的馬洛尼隨便一嚇,立刻竹筒倒豆子,把當年的事全給抖了出來。
正如莉迪亞所想的那樣,十年前,就在巴克斯購回失落的“公平之秤”的當晚,聽聞風聲的馬洛尼帶人襲擊了巴克斯宅,殺害了巴克斯,並把他家的財寶洗劫一空。
“……我從他的寶庫裡一共得到了兩件女神像的殘件,一個是女神像的頭部,另一個則是女神像手中那把製裁之劍。半年前我去雷吉奧斯賭場下注,欠了一大筆債,便將女神像的頭部抵押給了賭場,現在我這裡剩下的隻有製裁之劍了,就掛在我臥室的牆壁上。如果你要的話隨便拿去,隻要你饒過我的性命……”
“你胡說!怎麼可能隻有這兩樣,從巴克斯的最後一篇日記可以看到,在你襲擊他之前,除了天神之翼外,女神像所有遺失的部位都已經被巴克斯收集齊了。”莉迪亞不滿地提高了嗓音,她的忠實狗腿雷伊諾爾茲默契地將手中的劍又朝馬洛尼的脖子送了幾分,“公平之秤到底被你藏到哪裡去了,老實交代!”
“什麼公平之秤,我怎麼不知……咦,難道說他騙了我?”
“誰?什麼叫騙了你?”莉迪亞的音量又提高了一個八度——鋪墊那麼多,總算要說到她想聽的話題了,她好激動……
雷伊諾爾茲誤會了莉迪亞的意思,手下一個用力過猛,劍刃劃破了馬洛尼的脖子。
紅色的血珠很快從傷口裡滲了出來,馬洛尼被嚇得渾身一抖:“可、可惡!奧格斯叔叔,既然你不講道義在先,就彆怪我出賣你了……”一邊喊,一邊死命向後梗著脖子,稍微掙紮了一下,就閉上眼睛把一切全招了。
乾得漂亮,小雷伊!
接下來說的,就是一些一周目早就知道的事。
馬洛尼口中那個叫“奧格斯”的,其實就是亞托懷特村的村長奧格斯布魯懷特。很少有人知道,在奧格斯定居亞托懷特村之前,其實是亞爾帕山脈的一名山賊,而且身份還不低——他是馬洛尼的親叔叔。
奧格斯的哥哥安東尼奧是馬洛尼的父親,同時也是上任山賊頭領。安東尼奧生性耿直,與城府深重的弟弟素來不合,但馬洛尼和奧格斯的關係卻很不錯。安東尼奧對此很不滿,同時也擔心在自己死後,馬洛尼會被弟弟哄騙,便在十五年前尋了個借口,把奧格斯逐出了山寨。
離開山寨的時候,奧格斯身上隻有一袋金幣。但他這人眼光毒辣,很有些經商天賦,又心思深沉,懂得籠絡人心,在外麵投機倒把打拚了幾年,家產就翻了幾番。帶著這些錢,奧格斯定居在了亞托懷特村。他平時慣會做人,又出手闊綽,隨便用點小恩小惠就收買了大半村民,沒幾年就混上了亞托懷特村村長的位置。
漢斯是奧格斯在外經商時收的小弟,奧格斯當上村長後,漢斯的身份也水漲船高(他在村裡自稱奧格斯的親戚)。仗著背後有人撐腰,漢斯在村裡橫行霸道,村民們對此敢怒不敢言,隻有脾氣古怪的巴克斯敢當麵給他難堪。
對於這事,護短的奧格斯雖表麵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心裡卻早把巴克斯列入了報複名單。他覬覦巴克斯在村內經營的旅店和大浴室已久,知曉巴克斯為了收集女神像急需用錢,便多次上門找巴克斯低價求購旅店與浴室,卻無一例外碰了壁。
恰在此時,遠在亞爾帕山脈的線人給奧格斯傳來了安東尼奧逝世、馬洛尼上位的消息。聞得此訊,奧格斯頭腦中很快醞釀出一個狠毒的借刀殺人之計。無需臟了自己的手,既能除掉眼中釘,又能順便撈一筆,真是美哉。
於是,便有了十年前巴克斯宅的那場屠殺。
“事後戰利品的清點是奧格斯叔叔主持的。我記得很清楚,他從書房取出的東西裡沒有你說的那什麼秤,如果不是你情報有誤,那肯定是被他私吞了!”馬洛尼憤慨地高喊。
“好吧,我知道了。”
“……就這樣?”
“不然呢。”莉迪亞奇怪地看了一眼被綁成小豬皮傑的馬洛尼,招招手,把雷伊諾爾茲喊回了身邊。
“你不把我鬆綁嗎?”
“哈?”莉迪亞驚了,要不是劇情不讓她殺馬洛尼,他難道以為自己還能活命?居然還想叫她放人,以前那些被山賊禍害的人求饒的時候,可沒見這些山賊們有絲毫惻隱之心啊。
想到這,她又回憶起了一周目的那段痛苦經曆,激憤之下,提起腳狠狠踹了綁著馬洛尼的椅子一腳。
“你就在這椅子上坐一輩子吧!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