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眼(十一)(1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6943 字 3個月前

他伸出手, 握住沈望舒的。

沈望舒的眉眼溫柔起來, 反手和他十指相扣。

“走吧。”她仰頭笑著說道。

薛玄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帶著比方才還要明亮堅定的光彩, 他的心也變得更加堅定。

他什麼都不說, 就這樣在眾人的目光裡, 牽著自己愛人的手, 一步一步走到了沈父的身邊。

沈父用三角眼嫉妒地看著薛玄。

“你怎麼把他帶上來了?”還沒到薛玄出場的時候呢。

沈父本想等把閨女炫耀完了,再在大家麵前鄭重介紹一下薛玄,順便看一看歐陽家那一家子的表情, 可是沈望舒就這麼直截了當地帶著人上來,頓時就叫沈父有些措手

不及。他目光落在四周那些好奇或是猜測的視線裡,糾結地低聲說道, “真是便宜他了。”

是沈望舒先對薛玄伸出了自己的手, 在大家眼裡,自然是沈望舒喜歡薛玄喜歡得不得了。

“宣告主權, 我不喜歡我的男人被人覬覦。”沈望舒笑眯眯地說道。

“我也不喜歡!”薛玄心裡柔軟一片, 側身看著沈望舒輕聲說道。

“嗬嗬…”沈父勉強笑了兩聲, 他終於明白了傳說中“嗬嗬他一臉”是個什麼心情。

不過這個時候是不能垮了沈望舒的台的, 就算沈父有些不樂意, 不過還是不自在地掃過沈望舒與薛玄扣得緊緊的手,心裡搖頭, 閃身把沈望舒和薛玄推到最前,笑著說道, “這就是小女。沈氏珠寶設計部, 眼下都由她管理。”沈氏珠寶大出風頭,沈望舒立刻就得到了交口稱讚,沈父得意了好一會兒,這才看向薛玄,笑著說道,

“這是小女的…”他抿了抿嘴角。

“未婚夫。”薛玄沉穩地說道。

“嗬嗬…”沈父再次艱難地笑了,本想說個“追求者”的,沒想到這家夥蹬鼻子上臉,不過這個時候不認賬,壞了的就是沈望舒的形象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沈望舒是個私生活混亂的女孩兒。他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含著委屈的目光歎氣說道,“來日小女訂婚,還請大家賞臉。”

他又介紹了一下薛玄的身份,這說的就是比較合法的身份了,隻說是緬甸華人,手裡有許多的礦坑,

就是這麼合法的身份,也叫人趨之若鶩了。

珠寶是暴利行業,這薛玄手中有這麼多的礦坑,說一句富可敵國的財神爺也差不多了,頓時就叫人心中讚歎起來。

更不必提早就聽說過薛爺傳說的珠寶商人,眼睛也都亮了。

要不是這位薛爺的手緊緊地抓著沈家大小姐,一臉的忠貞不二,而且看向旁人的目光都冷得叫人骨頭縫兒裡冒涼氣,一時間想要衝到薛玄麵前的就不知有多少。

然而就算是這樣,沈望舒和薛玄依舊被人團團圍住,什麼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有緣千裡來相會等等都冒出來了,沈望舒帶著溫和的笑容和人說話,時不時扭頭看薛玄一眼,隻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多麼看重這個男人。

這個高大的青年,什麼都不說,也不去搶奪愛人的風頭,站在她的身邊誰都不理會,隻用一雙眼睛安靜地看著她。

他隻專注地看著沈家大小姐,一時間眾人看向沈望舒的目光,就複雜了起來。

這顯然不是家族聯姻,而是真心相愛,在上流社會之中雖然不少,可是親密得昭然若揭,喜歡得毫不掩飾的,卻隻有這一對兒。

看著他們的樣子,就叫人心生感慨。

“這才是真愛呀,”一旁就有人竊竊私語地說道,“怨不得沈家大小姐不嫁給歐陽家二公子了,誰遇上這樣的男人,還嫁給…”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看到歐陽家的人臉色都很不好看地站在一旁,急忙笑著走了。然而他的想法顯然是大家的想法,至少那場中隱蔽的同情與嘲笑,都落在了歐陽玉的身上。歐陽玉本是一個溫柔的人,哪裡被這樣惡意的眼神看過,頓時就紅了臉。

他也看到了沈望舒與薛玄兩情相悅的樣子,用力地握了握自己的手。

高婉寧最近連續幾次失手,甚至都不再出去賭石,整天躲在屋子裡哭泣,他不知為何,心裡就感到有些煩躁。

他喜歡的那個鮮活明媚的高婉寧,似乎變得軟弱了起來,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再笑得燦爛,而是多了很多的詛咒。

她詛咒他的堂兄,詛咒沈舒雅,詛咒每一個對她不好的人,那沉甸甸的負麵情緒,幾乎壓垮了他。

可是她有了他的孩子,叫他不得不承擔起對她的責任。

“過去賀一聲喜。”歐陽老爺子倒是一個十分精明的人,他知道在這個時候表現得越大方,才會叫自己的形象越好,如果露出憤怒,反而叫人笑話自家被人搶走了妻子什麼的,他心裡其實也十分憤怒,努力忍著對沈家這樣侮辱自己的惱火推了歐陽玉一把。

見這個孫子踉蹌著走到沈家人的麵前,臉上露出幾分茫然,他心裡冷哼了一聲,又把目光落在了歐陽歡這個孫女的身上。

歐陽歡有一種熱烈的野性之美,這在溫吞的沈家大小姐麵前,格外地惹人注目。

“你也去。”薛爺既然能看上沈舒雅,自然也能看上他的孫女兒。

想必緬甸那種亂七八糟的窮山惡水,沒有什麼好姑娘。

歐陽歡正嫉妒地看著被圍在中間的沈舒雅,聽了祖父的話,頓時眼睛就亮了。隻是她更要矜持一些,頓足羞惱了一會兒,方才追著歐陽玉的方向去了。

她快步走到了歐陽玉的身邊,幾乎是用熱切的眼神去看那個叫自己心動的男人。她看得毫不避諱,完全沒有把沈望舒放在眼裡。這樣的神色頓時叫薛玄露出了陰沉之色,隻是一隻手被沈望舒緊緊地扣在身邊,便冷笑了一聲。

“薛爺!”歐陽歡是個大膽的女孩兒,立時就叫了一聲。

她美麗的臉在燈光之下,更加耀眼了。

“這位小姐?”薛玄看都不看歐陽歡一眼,一旁的彆墅的角落陰影裡,卻走出了一個彪形大漢來。

這大漢臉上一條猙獰可怖的傷疤,對著歐陽歡一笑,露

出了滿嘴鋒利的牙齒,一手就扣在了她的肩膀上笑著說道,“想跟薛爺說話,得過咱們兄弟這關,你過來排隊。”他一隻熊掌般的大手捏在歐陽歡單薄精致的肩膀上,微微一用力,幾乎叫人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歐陽歡頓時一聲哀叫。

“弄疼你了吧?老…我溫柔點。”如果不是不敢攪和了沈望舒的慶功宴,這大漢早就露出血盆大口咆哮了,此時努力露出和氣的笑容。

隻是再和氣,也和氣不到哪裡去,在場的都是良家商人,哪裡見識過這等脫了衣裳就能變身土匪的貨色,頓時嚇得瑟瑟發抖。

還有幾個想要到薛玄麵前展現自己美麗的女孩兒,都嚇得臉色發白,靜悄悄地躲到了家人後頭。

“走罷小姐!”大漢瞪著牛眼,一把攬住歐陽歡的脖子往角落裡拖。

他的力氣很大,也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在歐陽歡驚慌的掙紮裡,將她的半邊小禮服都拉扯了下來,露出了歐陽歡內裡雪白的酥胸。

“你們想乾什麼?!光天化日還有沒有王法了!?”眼看歐陽歡衣裳半褪地要被拖走,躲在一旁想要給女兒鼓勁兒的二夫人頓時就坐不住了。

她看那大漢一臉不懷好意的樣子,也知道這些緬甸出身的野蠻人眼裡是沒有王法的,嬌滴滴的大姑娘落在他們的手裡隻怕沒個好兒。就算不會怎麼樣,可是就這麼叫個強壯的男人拖走,還露出這麼多的胸口,據說和他的兄弟們“談心”,回頭這名聲也清白不了了呀。

她急的不行,忍不住說上前對薛玄可憐巴巴地央求道,“她小孩子不懂事,仰慕薛爺,如果叫薛爺不快,請薛爺原諒她罷。”

“這話說的,她看起來缺男人,我也是男人,莫非滿足不了她的要求?怎麼成了我家老板的不是?你不就是送上來叫男人看的麼?!”

那大漢顯然看出薛玄是不愛理睬二夫人的,笑嘻嘻地咧嘴上前說道,“從前到我家薛爺麵前的女人,都是這個待遇。她也沒吃虧。”他用力地用大爪子抓著歐陽歡赤/裸的肩膀,想到這女人似乎曾經擠兌過沈家大小姐,頓時再次用力,抓得歐陽歡痛哭流涕,這才慢吞吞地說道,“這位小姐記住了,往後看見咱們,先跟沈小姐問好,然而才是咱們薛爺。”

他說完這話,頓時就感到了自家老大滿意的目光,知道拍對了馬屁,一時得意洋洋。

隻是他此時的身份說好了也隻是一個保鏢,把一個豪門小姐這麼不禮貌地撕扯成這樣,也十分無禮,一時就有人議論紛紛,覺得薛玄這有些管教不嚴了。

“舒雅。”歐陽玉也嚇壞了,而且更叫他震驚的,是這大漢他是認識的。

那日來和他交易毛料,賣給自己兩塊坑爹貨,害得自己差點兒不能翻身的大漢,可不就是眼前這個麼。這披上了

一身西裝歐陽玉照樣兒認識他。他臉上頓時露出了震撼的表情,瞪著這個壯漢,心裡已經想到上次的事情,隻怕是薛玄在惡意坑害自己。

他看著正被薛玄扣著手指漫不經心的沈望舒,見她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發一言,不由抿了抿嘴角,低聲說道,“就算你討厭我,可是我要說,你被騙了。”

沈望舒和他早就沒有什麼關係,充耳不聞,隻當做沒有聽見。

“這個人…”歐陽玉用不安的憂鬱表情輕聲說道,“上一次惡意賣給我家兩塊原石,害我們賠了一個億!”

“話不能這麼說,難道是阿玄逼著你們買了?”沈望舒劈口打斷他的話,哼笑了一聲說道,“神仙難斷寸玉,賺錢的時候沒有見你們稱讚阿玄,這解垮了幾塊石頭,不說自己沒有眼力,反倒埋怨阿玄賣給你們原石。”

她仰起頭冷冷地看著啞口無言的歐陽玉,不屑地說道,“放下碗就罵娘說的就是你這種小人!今日你抱怨的是阿

玄,日後誰賣了你家不如意的材料,難道你還要大張旗鼓地跟外頭人說,賣你貨的都是惡人!?”

她說得乾脆爽快,就在歐陽老爺子知道不好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全都說完了。

歐陽玉臉色慘白。

今日應邀而來的大多有些身份,聞言也都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歐陽玉。

沈家大小姐的話,確實很有道理。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明顯是得罪一大片的意思,歐陽玉隻是想挑撥沈望舒與薛玄之間的關係,沒有想到沈望舒竟然對薛玄為惡半點都不在意,反而把罪過都推在了他的身上。他渾身發軟,幾乎不敢去看身後歐陽老爺子那張鐵青的臉了。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善言談的人,一時間俊美的臉漲得通紅,露出幾分無助。他生得實在是俊美逼人,一時間的茫

然,也叫人感到可憐。

“以後少在舒舒麵前出現。”薛玄享受了一下被維護的特權,這才淡淡地說道,“無恥到你這個程度的,真是罕見。”

“你!”

“既然你不稀罕我家的原石,以後不賣給你。”薛玄冷冷地說道,“你當日劈腿,舒舒沒有一點的吵鬨就和你解除婚約,成全了你,這樣的侮辱,時時在我的心上!你竟然還有臉出現在舒舒的麵前?看看你那樣兒,”他緩緩拉著沈望舒走到歐陽玉的麵前,居高臨下,鄙視地說道,“小白臉一個,你配得上舒舒一根手指頭?!在我的麵前,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的麵前生事?”

這可不是當初在人家麵前口口聲聲“不是真愛不幸福”,趕緊叫歐陽玉退位讓賢的時候了,沈父看著薛玄就這麼把歐陽玉比成了弱雞,興奮得兩眼放光。

就衝著這麼強勢的氣場,也得認了這個女婿!

他竟然還因此對薛玄生出幾分好感來,也不計較方才薛玄對自己小小的算計了。

“你看看他沒出息的樣兒,幸虧舒舒和他沒成,不然往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歐陽玉太軟弱了,沈母看著都覺得不可靠,也不明白當初怎麼就看歐陽玉好了,就跟鬼迷心竅了一樣。不過眼下她自然不擔心薛玄和沈望舒,也見識過了薛玄對女人的漠視。那是真正的漠視,完全不放在眼裡,話都說不了一句就被保鏢給拖走了,這樣的冷酷,卻叫她心裡很高興。

看女兒的樣子,顯然也是開心的。

“薛爺!”兒子叫薛玄的氣勢壓製得瑟瑟發抖,更叫不堪,二夫人就衝上來哭著叫嚷道,“您大人大量…”

“這是來砸場子呢?”沈父見她這麼好的日子竟然還哭了,頓時就對歐陽老爺子淡定冷笑。

“閉嘴,走!”知道今天是得不著好處了,本想叫人看到自家與沈氏珠寶的和睦,或是叫歐陽歡討好了薛爺,重新打通翡翠原料的購貨源。隻要能重新買到翡翠原料,那麼歐陽堂在軟玉市場上的成功就不那麼顯眼,歐陽玉也可以乘勢而上,和歐陽堂分庭抗禮。

誰知道薛爺完全不吃歐陽歡這一套,看這樣子還得罪了薛爺,歐陽老爺子一時沒有辦法,叫人堵住了二夫人的嘴,臉色鐵青地走了。

歐陽堂頓了頓,對薛玄微微頷首。

他看了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慌張地整理自己衣裳的歐陽歡,眼裡露出幾分譏誚,卻什麼都沒有多說。

公然自薦枕席,卻叫人棄之如敝屣,好懸叫人丟給手下作踐,歐陽歡這次丟臉簡直丟出新境界了。

自取其辱!

S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隻怕過不了幾天,她的醜事

就得漫天橫飛了。

歐陽歡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一路上哭個不停。

“媽,我怎麼辦?”她是真心喜歡上了薛玄,可是佳人芳心一片,可是心上人卻冷血無情,想到薛玄的眼睛隻看著沈舒雅,歐陽歡就忍不住罵道,“那個狐狸精,裝什麼純情,她都忘了當初我哥麵前,她怎麼討好我們的了?!”

沈舒雅當初喜歡歐陽玉喜歡得恨不能跪舔整個歐陽家,沒臉沒皮的叫人瞧見都覺得煩人,歐陽歡自然是看不起她的。可是看不起的女人,卻搶走了她喜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