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的愛(八)(2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7038 字 3個月前

“怎麼了?”看阿玄垂頭喪氣地看著自己,沈望舒睡眼朦朧,很習慣地抬頭親了親這人冰冷的下巴。

她早就在和阿玄的幾世親昵之中習以為常,卻忘記喪屍似乎對這個很陌生。他的眼裡閃過一抹不屬於喪屍的迷惑,之後委屈地把自己的大腦袋蹭進了沈望舒的懷裡,聽到她溫柔的笑聲在耳邊傳來,喪屍的臉上露出凶狠的表情。他知道方才畫麵裡的那個陌生女人是自己懷裡的“舒”。

可是那個男人是誰?!

他的臉微微扭曲了一下,默默地磨著自己尖利的牙齒。

他的眼裡凶光閃爍,阿土看見了差點兒把車開到溝裡去。

“怎麼了?”沈望舒一側歪,急忙問道。

“沒什麼。”看到喪屍威脅地對自己齜牙咧嘴,還

偷偷兒從縫隙裡用尖利的指甲捅自己的後背叫他閉嘴,阿土滿頭是汗,更加傷感地遠眺前方的越野車。

天知道…老大是不是知道喪屍很難纏,才把他給丟在這個車上了?!

“不許欺負人。”沈望舒見阿土臉色很苦惱,目光一轉就看到了喪屍正暗戳戳使壞。

她有心想笑,不過覺得對阿土很不地道,因此勉強忍住了,握住了阿玄的手。她的態度悠然,喪屍遲疑了一下,想著自己方才看到的畫麵,探頭,把自己冰冷的嘴唇,一下一下地在雪白溫暖的手指上輕啄。他看起來認真極了,沈望舒感到熟悉的觸感,垂頭看著麵前這個喪屍。

他英俊冷硬的側臉,在觸碰自己手指的時候,似乎軟化了很多。

她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來,由著他親吻自己的手指。

她還捏了捏隨身攜帶的幾個粉紅色很有夢幻氣息的套子,捂嘴咳了一聲。

阿土看到阿玄安靜了下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並對能把喪屍都用愛給馴服的沈望舒生出深深的崇拜。

他是南嵐信任的人,雖然看起來心直口快,可是內心也十分謹慎。他知道阿玄是喪屍,和人類不同,因此一路上一直都沒有停車,也不和後麵的兩家幸存者接觸。這一路車開得很快,並且沒有停頓的時候,阿土開了一整天之後就縮在後車座上睡覺,沈望舒和阿玄坐在前麵開車。

沈望舒全神貫注開車的時候,阿玄似乎知道不能打攪,也不吵鬨,縮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沈望舒。

他的眼睛變得更清澈了一些,可是沈望舒卻沒有留意到。

她一心開車,和阿土交換了幾次,一直到了旭日基地的附近,還有一天車程就可以進入基地,這才放鬆了精神。作為活人當然需要休息,更何況雖然吃飯喝水可以在車上進行,可是人都需要方便的,這個就不合適在車上做了。前方的南嵐尋找到了一個喪屍不多的田地,裡麵的植物大多枯死,剩下茂盛的都是一些人高的雜草。她隨手咋出去兩個小小的火球,把這片地都燒得乾乾淨淨。

露出的喪屍,都被阿光淨化後,方才停下了車。

寧父和寧母顫巍巍地下來,坐在撲了整潔餐布的地上喘氣,臉色有些慘淡。

他們年紀大了,一直坐在車上真的很辛苦,隻是一直都不肯說出來,默默地挺著。

南嵐的臉上露出幾分愧疚。她坐在寧母的身邊小心給給她捏著雙腿,看她擺手不要自己動手也不理會。她真心地把寧母當做自己的母親,因此做什麼都自然極了。可是寧母知道她有多辛苦,摸了摸她變得暗淡的臉色笑著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正要安慰自責的南嵐,就看見沈望舒也把越野車停在了一旁。兩輛越野車拱衛出一個不小的弧度,將他們的背後都用車輛給遮擋住。

阿玄從車上跳下來,看著更遠處的田地,小聲嘶吼,躍躍欲試、

他感到那裡麵還有喪屍的存在,想要去收集晶核。

可是他越過寧母身邊的時候停住了腳步,歪頭看了看寧母和寧父有些灰敗的臉色,還有正捏著寧母雙腿給她活血的南嵐。

他看到寧母正溫柔地摸著南嵐的臉,很慈愛很認同的樣子。

喪屍似乎在思考什麼。

片刻,他蹲在了嘴角抽搐的寧父的身邊,和寧父對望了一下。

他的身體雖然不像從前一樣僵硬,不過蹲下這個動作還是很艱難,因此他不耐地把自己修長有力的腿放平坐下,頓了頓,對寧父吼叫一聲,指了指自己的雙腿。寧父對寧母求救地看了一下,可是卻感到自己被喪屍無情地踹了兩腳似乎是在催促,不得不把自己的老腿兒給搭在了喪屍硬邦邦的大腿上,和他接近。

喪屍看到近在咫尺的寧父,滿意地吼叫了一聲,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救救救命… ”沒輕沒重的爪子捏在寧父的腿上,老頭兒頓時熱淚盈眶了。

沈望舒笑著走過來,看見了寧父小聲哀嚎,喪屍賣力給他按摩,頓時噴笑。

她笑了一下又覺得自己很沒有良心,不得不憋著嘴角的笑容走到阿玄的身邊,彎腰握住他的手,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按摩需要用多大的力氣。

阿玄是個很聰明的喪屍,立刻就知道該用多大的手勁兒,他又不知道疲倦,捏了寧父兩下,就叫寧父舒服地哼哼了起來。他看起來享受極了,顯然這年月兒能得到喪屍按摩待遇的人類不多見的。隻是寧父還沒

有享受多久,就感到自己的老腿兒又被用力地捏了一下。

他張開了眼睛,看見喪屍氣憤地看著自己。

他看了看寧母,又看了看寧父,小聲威脅起來。

寧父臉色僵硬了一下,回頭去看寧母,就看到老妻正摸著著南嵐的手,慈愛無比。

顯然喪屍覺得不公平。

“阿玄也辛苦了。”寧父沒想到阿玄竟然是這麼一隻需要表揚滿足內心的喪屍,不得不在臉上擠出一個慈愛的表情,摸了摸阿玄的手背,好言好語地表揚了一番,見喪屍還惡狠狠地看著自己,又硬著頭皮把自己的女兒叫到身邊來,指著突然垂頭特彆賣力重新給自己按摩的喪屍說道,“阿玄真是特彆貼心,還知道

孝順我,這麼優秀的小夥…喪屍可不多了,你一定要珍惜阿玄,不要做傷他心的事情啊!”

寧父委屈得幾乎要流下眼淚來。

天底下被女婿威脅不得不說許多好話的嶽父真的不多見了呢。

“我就知道阿玄是最好的。”沈望舒哪裡看不出喪屍的小伎倆,見他偷偷兒看自己,有一下沒一下地嘰裡咕嚕,就上前親了一口這喪屍的臉。

她看他這一回滿意了,重新老老實實地給寧父揉著老胳膊老腿兒,這才笑著把從車上拿下來的饅頭和罐頭分給大家。南嵐從超市拿回來的麵粉都做成了饅頭,雖然乾巴巴的又涼又硬,不過這年頭兒有的吃就不錯了,再矯情真是天理不容。

跟著他們出來的那兩家幸存者也小心地圍攏過來。

有陌生人在的時候,阿玄十分冷漠安靜。

他垂著頭給寧父捏著手臂,看起來不好親近極了。

他身上帶著叫人畏懼的氣勢,看起來也很冷酷,因此無人敢招惹他。沈望舒小心地把他隱藏在自己的身後,看到車上的食物還有很多,就笑著分給這兩家人。

兩家人都是中年夫妻,各自帶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大人都有些消瘦憔悴,兩個孩子卻被保護得很好,還在用好奇的眼神去看隻比他們大了兩三歲,卻很厲害的阿光。這兩個孩子也都很懂事,就算看到阿光的麵前有肉罐頭,也都沒有討要。

他們看到南嵐和阿玄在給老人揉腿,都笨手笨腳地

也幫父母揉搓起來、

沈望舒看到這一幕,目光就柔和了許多。

她又從車上拿了兩盒罐頭,遞給兩個孩子。

這兩個孩子許久沒有吃到肉了,咕嚕一聲吞著口水,卻垂下頭不要。

“就剩下這最後兩盒了,馬上就到基地,咱們也吃頓好的。”沈望舒當然不會叫人覺得物資很多很冤大頭,因此隻是笑眯眯地解釋了一下。她看到這兩家人都紅了臉推辭,推辭不過,又心疼地看了看孩子,其中一家就歎氣道,“寧老哥兒什麼都不缺,我就借花獻佛了。”他從衣兜裡摸出幾枚晶核說道,“前些天偶然撿到的,寧小姐說過這個東西有用,不過對咱們沒用,就當是我們的感謝了。”

雖然晶核不多,不過沈望舒還是接到手裡。

兩盒罐頭打開,兩家人湊在一起吃得香噴噴的。

他們吃得狼吞虎咽,可是沈望舒卻並不覺得好笑。

如果沒有阿玄,沒有南嵐,沒有空間,她吃罐頭的時候,形象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微笑著看著兩家家長把更多的肉夾給孩子,兩個孩子卻把肉往父母的嘴裡塞,又覺得這個世界也不是黑暗得叫人看不到前方的道路。

她看到這些普通人,就會感到希望的存在。

就算是絕境,更多的人內心的美好,也不會泯滅。

她笑了笑,把饅頭就當免費贈送了,得到了真心的

感激,這才走回南嵐的身邊。這個短發利落的女人正默默地看著她,對於她送出食物沒有一點的不快,反而眼神都變得柔和了。

她已經鬆開寧母開始吃飯,頓了頓,方才低聲說道,“這才是我…的你。”她含糊地說了一句,用力揉了揉沈望舒一頭柔軟的長發,臉上帶了真切的笑意。她看到沈望舒臉上幫助了彆人後明亮開心的臉,就想到從前的自己。

走投無路的女學生,差一點兒就要被債務逼得要退學去當陪酒小姐,卻在深陷泥潭的前一刻,被一雙柔弱卻乾淨的手拉了出來。

寧家給她的,是另一段人生,改變了她的命運。

他們挽救了她,卻似乎是一件很應該的事情,就如同此時這樣乾淨地笑著。

沒有高高在上的施舍,隻有理所當然的幫助,似乎她本來就是她的家人。

南嵐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阿光平常總是會對沈望舒露出嫉妒的表情的,可是此時卻默默地坐在南嵐的身邊。

他垂頭看著南嵐垂在地上的有些粗糙的手,緊張了一下,一蹭一蹭地把自己的手指給蹭過去。

就在他的手指就要勾到南嵐的手的時候,猛地被人從身後捅了一下!

他嚇得幾乎要跳起來,一轉頭,就看到阿玄正齜牙咧嘴地看著自己。

“可惡!”光明者氣得渾身發抖,用力地瞪著壞自己好事的喪屍。

喪屍才不不理會他呢,他看到有陌生人在,高大的身影藏在少年單薄的身體後麵,威脅他掩護自己,偷偷兒地拉扯沈望舒的衣襟,看她回頭對自己點了點頭,阿玄頓時就振奮起來。

他身形一閃就閃進了一旁的農家地裡去,沈望舒就看見植物搖晃,轉眼喪屍就不見了蹤影。她從來不阻攔喪屍撒歡兒,更何況阿玄不在,就少了一些暴露的可能。她看到那兩戶人家都變得疲倦,就送他們回車裡休息。

反正都有南嵐和阿光警戒,也不需要他們清醒。

看到阿玄歡快地離開,阿光也很嫉妒,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對南嵐欲言又止。

“不要亂走。”阿光可不是阿玄。人家阿玄是喪屍,可不怕什麼時候都存在的那些吃人的怪物,阿光就算是異能者,一個不小心被咬一口就完了。南嵐阻攔了他,正起身走動了兩下,想要和沈望舒再次討論一下到了旭日基地該做什麼,就聽見遠遠的另一頭的田地裡,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和車子巨大的轟鳴聲。

遠處火光衝天,還有各色的異能在半空橫飛,顯然是有異能者在戰鬥。

沈望舒臉色微變,看著那激烈的戰鬥的痕跡,急切地問道,“阿玄呢?!”

她擔心那些異能者要對付的,是阿玄。

她快步向著那邊的田地衝過去,卻聽到那一段傳來有人疑惑的驚訝,之後槍聲和異能都消散了。

不大一會兒,一個敏捷的身影從野草裡竄了出來,蹦跳到了沈望舒的麵前。

沈望舒看到阿玄好端端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臉上這才露出安心的表情,卻忍不住撲上去抱住了阿玄精壯的蜂腰。

當以為是阿玄要被人殺死的時候,她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似乎感到沈望舒的心有餘悸,喪屍垂頭戳了戳她的臉,安慰地嘶吼了一聲。

“這個…”有些低沉的聲音,突然從阿玄的身後傳來,沈望舒下意識地看去,卻見到一個黑發黑眼,衣裳筆挺的英俊男人,遲疑地走了過來。

沈望舒的目光落在這男人的身上後微微一怔。

…這男人的臉,酷似上一世她的丈夫沈玄。

不過這男人顯然和阿玄沒有什麼關係,沈望舒看到他的時候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悸動,因此應該隻是長得相像罷了。

她對他就不再感興趣,偏開了頭,將阿玄的頭壓在了自己的脖頸邊,不許他露出異狀。

喪屍哼哼了兩聲,開心地趴在沈望舒的肩膀上舔她的脖子,舔了舔,突然扭頭從沈望舒的發間看住了那個男人。

他覺得這個男人很眼熟。

他仔細想了想,頓時大怒。

這不是他之前看到的畫麵裡,那個抱著沈望舒的男人麼?

竟敢和喪屍搶舒舒…

必須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