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的愛(十一)(2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7898 字 3個月前

還是個演技派。

沈望舒無語扭頭,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這個喪屍很狡猾啊!

“哦,完全不…”寧父正下意識地擺手回答這個問題,突然手停住了。

他的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呆呆地看住眼前身材高大內斂的黑發男人。

“你你你!”怎麼會說話了?

突兀而來的回應叫寧父當場就淩亂了,臉手上的小鏟子都當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阿玄會說話對人的衝擊太大了,雖然末世之後什麼都變得玄幻起來,寧父也自認見多識廣什麼都不會驚訝,可是

一個喪屍能說話,還會彬彬有禮頓時就叫寧父無法思考。他不知道身後的南嵐幾個也都用扭曲的眼神看著阿玄,張著一張嘴很愚蠢地看了阿玄很久,方才十分糾結地問道,“你怎麼會說話了呢?”

“嶽父。”喪屍這一句叫得字正腔圓極了。

從一開始的伯父,頓時就變成了更親近的嶽父。

沈望舒噗嗤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啊,啊…”寧父沒有意識地回應了兩聲,之後猛地打了一個寒戰。

“這個…”被一個喪屍禮貌恭敬地叫著嶽父的心情,沒有經曆過的人一定不會知道。

寧父覺得自己苦逼死了,然而看到自己麵前雖然依舊眼睛灰白,嘴裡的牙齒尖利,可是立在那裡如同一座山嶽一般威勢赫赫的黑發男人,又覺得他似乎和從前那個隻會打滾兒的喪屍又不一樣了。他能思考,也知道人類的禮儀,

更有從前的記憶,那這個人和從前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寧父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

“哎!”他糾結了一下,就認了阿玄對自己的稱呼。

反正在他的心裡,阿玄確實是他女兒的丈夫。

從前那麼惡劣的喪屍都忍受了,如今這麼孝順恭敬的女婿怎麼能撒手呢?

他眉開眼笑起來,還伸手拍了拍阿玄的肩膀,露出一個慈愛的表情。

“…媽。”阿玄對寧父微微躬身,之後又衝著寧母喚道。

“哎!”寧母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覺得自家閨女真是守得雲開了,她才不管阿玄是喪屍還是人類,隻知道他對自己的女兒好,就比什麼都重要。

她比寧父答應得還快,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兒,拉著阿玄的手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這些時間的感激,見阿玄禮貌地聽著,沒有半分不耐,懂事得叫人心都化了。都說嶽母看女婿怎麼看怎麼喜歡,寧母越看阿玄越覺得喜悅。

院子裡一下子就熱鬨起來。

“他嗓子不好,彆叫他說太多的話。”見阿玄時不時嘶啞地應一聲聽著寧父寧母的話,沈望舒雖然知道喪屍狡猾,還是笑著說道。

“對對對。”寧母連連點頭。

“他真的什麼都想起來了?”這個也太快了,似乎一下子就開竅了似的,南嵐總覺得這裡頭怪怪的,壓在沈望舒的肩膀上好奇地問道,“看起來還真是人模狗樣兒的。”

她隨意地將有力的手臂搭在沈望舒柔弱的肩膀上,阿玄隻是含笑看了一眼,在寧父寧母的麵前很老實的樣子。可是他卻不肯叫南嵐和阿光幾個的名字,看到寧父寧母開開心心帶著他往屋裡去,看到兩個老人在前麵,他突然轉頭

他用最凶狠的表情,齜牙最南嵐露出一個威脅的動作。

那種凶狠,還和喪屍一模一樣。

南嵐把手臂從沈望舒的肩膀上拿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對自己冷笑的阿玄。

“我覺得,這喪屍有了腦子,不是一件叫人愉快的事情。”特彆是眼前這個,在長輩們麵前裝乖巧孝順,回頭竟然敢對南嵐更加凶狠,這兩麵派也沒有這樣離譜的是不是?南嵐覺得糟心極了,見沈望舒臉上帶著笑意,沉默了一下還是說道,“彆太寵著他。”

再寵著護著,這喪屍簡直就要上天!

南嵐心裡冷哼了一聲,快步上前走在寧母的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

“嵐嵐怎麼了?”寧母喜氣洋洋地問道。

“沒什麼。”南嵐本要叫寧母去看表裡不一的喪屍,突然覺得告狀沒意思,垂目說道。

“阿玄的牙真白。”阿光急忙拉著寧母去看阿玄對自己齜牙要吃了自己的樣子。

“牙好,胃口就好。”沈望舒走過來攔住寧母的目光,叫喪屍僵硬的臉上因威脅太過一時收不回去的表情被自己隱藏,意味深長地看著阿光。

光明者遭受到人生中最大的威脅,默默地閉嘴,眼裡帶著晶瑩的淚花兒躲到了南嵐的身後,順便一雙白皙的手,拉住了南嵐的衣擺仿佛在尋求庇護。

“彆太過分啊。”南嵐當然要挺身而出關照小弟。

沈望舒笑著看了一眼阿光,又有趣地看了看南嵐。

南嵐一身雞皮疙瘩差點兒被她看出來,她直覺沈望舒不懷好意,可是卻不知哪裡不對。她下意識地垂頭看了看阿

光,就見這個清秀的少年正仰頭看著自己,眼裡仿佛有星光墜落。她皺了皺眉,摸了摸阿光柔軟的頭發,回頭看了看正在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笑容的阿玄,突然打了一個寒戰快步走進了屋子裡。

臉色僵硬的男人偏偏要微笑,那笑容真是難看極了。

不過阿玄恢複記憶與理智對於寧家來說確實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大事,這天晚上,阿土回家之後就開始了自己偉大的廚房生涯。

沈望舒貢獻出了很多的空間裡儲備的食材,阿土大喜,也不問這些食材的來源,就做了一桌兒很豐盛的菜色。他顯然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對於沈望舒給自己的這些基地不常見的食材完全不問來曆。連阿光也隻顧著扒著桌子看著晚飯流口水。

沈望舒和南嵐對視了一眼,都很無奈。

她拿出這些食材,就是和南嵐討論過的。

這些時間阿土和阿光是很可靠的人,已經清楚地知道了,既然這樣,瞞著一個空間的事情也挺沒有意思的。

不過突兀地告訴兩個人自己有個空間,南嵐想得多,覺得很唐突,提議繞個彎子,叫阿土提問。

沈望舒覺得南嵐想得多,不過也不在意這些,卻沒有想到阿土除了吃,真的完全沒有好奇心。

還有心眼兒很多的阿光,為什麼也不問?

她咳了一聲,和一家人坐在飯桌旁,看著阿玄身姿筆挺地坐在自己的身邊。她覺得空間也不需要隱瞞了。因為對於強者來說,空間的用處也不過是能多儲備一點東西罷了。她張了張嘴,正要對把眼睛都專注地落在一盤清蒸魚上的阿土說說關於空間的問題,就聽見小院子外的門鈴響起來,阿光急忙去開門,就見宋磊穿著一件漆黑的戰鬥服英姿勃勃地走了進來。

沈望舒順手給阿玄戴上墨鏡,後者還熟練地推了推眼鏡腿。

“伯父伯母,我過來蹭飯。”宋磊覺得阿玄特彆奇怪。

這個男人就算是在家裡,吃著飯還戴著墨鏡?

這不是有病麼。

他心裡腹誹,又覺得仿佛有一雙眼睛透過那雙墨鏡惡狠狠地看著自己。不過他多少心虛,蓋因之前試圖有那麼一刹那想要挖這位的牆角來著。

不過宋磊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被沈望舒拒絕,就不再糾纏,英俊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尷尬,然而在寧父叫他落座的時候,就坐在了離沈望舒最遠的一個座位上。他的身邊正坐著南嵐,他便對南嵐微微頷首說道,“之前你的戰鬥我看了,巾幗不讓須眉!”

雖然沈望舒也是異能者,不過隻能算是後勤,而南嵐卻是戰鬥的主力。

烈烈燃燒,仿佛永不熄滅的火焰,照亮了很多人的心。

“我家嵐嵐不僅會打喪屍,還很孝順,和氣。”寧母就笑著說道。

她始終覺得宋磊是一個很好的結婚對象。

宋磊在寧父寧母期待的目光裡飛快地點了點頭,全程和南嵐的表情保持同步。

全都麵無表情。

“嗬…”阿玄就在一旁發出一聲嘶啞的笑聲。

南嵐繼續麵無表情,可是手裡已經開始醞釀火光了。

“閉嘴吃飯。”沈望舒往他的嘴裡塞了一口清蒸魚,左右這喪屍連晶核都能消化,吃點兒魚也不算什麼。不過她感到喪屍的委屈巴巴的表情透過墨鏡幾乎成為實質地落在自己的臉上,頓時無奈捂臉。

她不得不伸手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臉,看他湊過來,又親

了一口,才把這喪屍給哄得重新高興起來。她叫這喪屍在桌子底下勾著自己的衣擺,吃了兩口菜才對宋磊問道,“難道有我們要出的任務?”

宋磊可不是一個什麼時候都來蹭飯的人。

宋磊的目光在桌子上一份白糖西紅柿上專注了一下,這才點頭,露出幾分認真。

“基地的人越來越多了,人一多就愛生病。”他見寧父露出驚容,急忙安慰地說道,“不是喪屍病毒,而是各種普通的疾病。”看到寧父安心,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夾了一塊新鮮水靈的西紅柿塞進嘴裡。

酸甜可口的果子被他咬出了一嘴的水,他很久沒吃水果了,對從前看都不會看的西紅柿都覺得轉不開眼睛,繃住了臉用嚴峻的表情不著痕跡地再次夾了一塊放在碗裡,這才繼續說道,“基地的醫生夠用,不過藥品短缺,還有人病得很嚴重,需要有些醫療器材,基地也沒有。”

他一邊說,一邊垂了垂眼睛。

沈望舒頓時懂了。

“你們要去市裡的醫院?”她皺眉問道。

基地當初建立的時候,不敢建立在人口密集的一線城市,不然一個喪屍潮過來,整個基地也就毀了。

基地坐落在幾個三線小城市的中間位置,因為人口不多,因此喪屍的壓力也小了很多,平常去搜索的城市也隻不過是這幾個小城市。

不過小城市的醫療條件顯然不能和大城市相比,沈望舒敏銳地察覺宋磊這回隻怕是要去大城市了。大城市的藥品和醫療器械都更豐富一些,不過危險也大得多。在這個小城市都誕生了高階喪屍的末世,大城市裡都不用想就知道多危險。

因此,沈望舒和南嵐的表情都凝重起來。

“如果可以,我們想去看看。”這幾個小城市裡連簡單

的手術台上的設備都不齊全,宋磊咬著牙說道。

他幾乎不敢看倒吸了一口氣的寧父和寧母。

“如果可以,玄兄是不是可以…”阿玄乾掉喪屍的乾脆利落,還有他在喪屍中如魚得水的穿行,都叫宋磊很重視。

雖然阿玄在竭力隱瞞,可是他已經發現,似乎喪屍很畏懼阿玄的樣子,當他出現甚至會不自覺地退開。

大城市的喪屍鋪天蓋地,宋磊也希望能借助阿玄的能力。

在他看來,阿玄這份能力,或許就是他所具備的異能。

阿玄不承認自己這種異能,大概是因為很擔心被人看重這異能,把他當做敢死隊。

沈望舒得感謝宋磊的腦補,把阿玄的詭異都用科學來解釋了一番,不過這個時候卻沉著臉不說話。

“不行。”她垂目冷淡地說道。

“什麼?”宋磊震驚地看著她。

他從沒想過,在幸存者嘴裡口耳相傳,有著最仁愛之心的寧柔,竟然斷然拒絕幫助他們。

他嘴角動了動,見阿玄扭頭安靜地看著沈望舒,就知道她才是能做主的人。她如果同意,阿玄一定會跟著自己去搜索物資。如果沈望舒不同意,阿玄就絕不會邁出這個院子一步。他顧不得吃西紅柿,放下筷子皺眉說道,“寧小姐,這件事是為了所有的幸存者,是為了很多人的生命。”

“那又怎麼樣?”沈望舒的反問卻涼薄極了。

她不笑了,看著宋磊,柔弱如水的臉變得冰冷。

“那又怎麼樣?”宋磊幾乎要被這個問題氣得站起來。

“那是人命!許許多多的人命!”他壓低了聲音,在寂靜的氣氛裡吼道。

“難道我家阿玄的就不是命?”沈望舒譏諷地看著詫異的宋磊,輕聲說道,“醫療器械,藥品,怎麼就不能去小城市搜索?這是末世了,什麼不能湊合著用?非要用最好最先進的?前些年那些醫生,沒有最好的設備,依然能做最好的手術。明明知道那是一條死路,你們卻在拿人命往裡填。不僅是阿玄的,還有更多人的。”她淡淡地說道,“難道那些去搜索藥品的不是命?如果生死關頭,非那些醫療器材不可,我什麼都不會說。可是這麼矯情,恕我不能同意。”

如果隻有前往大城市這一條路,沈望舒或許會考慮,可是看看宋磊說的這是什麼話。

小地方的醫療器械看不上,要去大城市送死。

這是有病麼?

“玄兄覺得呢?”宋磊閉了閉眼,有些失望。

他出身軍方,習慣了命令和以平民為先,從沒想過竟然還有沈望舒這樣隻考慮自己的人。

可是他更明白的是,這幾位都不是軍方的人,也沒有義務跟著自己去送死。

他有些期待地看著阿玄。

一個男人,被女人做主這種事,難道真的不會在心裡不痛快?

“不…去!”阿玄用嘶啞的聲音回答了他的期待,完全沒有被女人支配的丟臉感覺。

正相反,喪屍被墨鏡掩蓋了大半張臉的俊容,還露出了一個得意洋洋的表情。

“心疼,我!”他指了指臉色頓時扭曲的宋磊,雖然聲音沙沙的很難聽,卻流暢到了極點。

“嫉妒去吧!”喪屍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