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種馬男主的倒掉(四)(2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8094 字 3個月前

不知是不是因長居冰峰上的原因,這狐狸的身上充滿了清冷的冰雪之氣。

沈望舒忍不住將鼻子埋在柔軟的皮毛裡嗅了嗅。

狐狸僵硬了一下,四處探頭看了看,把自己的小肚皮往沈望舒的臉上蹭。

它努力地探出自己的小腦袋,也要去嗅嗅沈望舒的懷裡。

那種香氣相似,氣息交融的感覺,叫它滿意地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沈望舒不過是玩笑罷了,見狐狸果然也很喜歡自己,想了想就笑著說道,“你在我身邊這麼久,還沒有名字,不如就叫你…”

她垂頭就看到狐狸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流光溢彩生出十足的魅惑,不由自主地喃喃地說道,“就叫你…小玄。”她希望叫著這狐狸的名字,把自己的愛人早日喚回來。她不明白這個世界出了什麼問題,可是阿玄遲遲不見,她覺得很難過。

她這才知道,原來她習慣阿玄從一開始就在自己的身邊,竟然連他不在,都覺得這個世界窒息無比。

“你是小玄,日後,還會有阿玄,你們要做好朋友。”沈望舒點著突然怔住了的狐狸。

毛團子呆呆地仰頭看著她,突然眼角濕潤了。

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心裡那的滿足情緒與滿懷的不想見她笑著,卻仿佛是難過的感覺,在它的心裡充斥。

它眼睛濕漉漉的,泛著一抹水光,無聲地湊上來,舔了舔沈望舒的眼睛。

明明沒有眼淚,可是它卻覺得沈望舒似乎是在哭泣一樣。

它本不想對她說它找到她了,因為這樣可以天真地窩在她的懷裡。可是看到她眼睛裡的眼淚,它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

它貪戀她的懷抱,就為了這個就不告訴她自己就在她的身邊,是多麼壞的一件事情。它挺了挺自己的小肚皮,指著自己才吱吱地叫了兩聲,努力用誠懇的眼神看著她,卻見她破顏一笑,揉著它的小腦袋笑道,

“你怎麼也哭了?難道是因為…”

因為明明是白毛兒,卻叫了小玄?

玄者,黑也…

她這個名字確實挺沒有水平的。

狐狸百口莫辯,伸著毛爪子想要再次證明自己,卻聽到洞府門口,有一個精疲力儘的聲音在低聲說道,“拜見道尊!”

那少年的聲音清越熟悉,叫沈望舒挑了挑眉。

狐狸總是被打攪不能說出自己身份,探頭探腦,想了想,不屑地噴了一口氣。

不過是一個小修士,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它顯然

想起自己神識蒙蔽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少年了,雖然那時少年在地上,它高高地和沈望舒在雲端,不過還是能記得他的。

它噗嗤了一聲,哼哼唧唧地拿毛爪子去推沈望舒的手臂,不許她見那個少年。顯然沈望舒也沒有興趣見嶽羲之,見狐狸嫉妒地對自己嗷嗷叫,心裡一動就笑著說道,“那是個討厭的人,以後我們不要理會他。”

她親口表達對嶽羲之的厭惡,頓時就叫狐狸眼睛亮了起來。

它用力地點著自己的小腦袋,哼哼唧唧蹭著沈望舒的手指。

那個少年看向沈望舒的眼神總是叫狐狸生氣,它嫉妒起來。

因為那少年有著人類的形象。

可是它現在卻…

沈望舒縱容地摸著身邊的毛團子,一邊笑著柔聲說道,“總是覺得,沒有阿玄在,有你在我的心裡也很快活。”

她感到狐狸呆住了一下,繼而更依賴地往自己的懷裡爬,哪裡還在意外麵的嶽羲之,隻揚手,一道靈光向著洞府之外而去,將跪在自己洞府前的少年打下了山峰。她收回目光看著更加得意,卻似乎不知為了什麼,煥發了一種很精神感覺的狐狸,低聲笑道,“真是往臉上貼金呐。”

嶽羲之是不是真以為,靈霄道尊是想見就見的?

他以為他自己是誰?

她能夠想明白,嶽羲之被執法殿執行了懲罰之後為何來見自己。

這個性格格外倔強的少年,是賭著一口氣想叫自己看到他的風骨。他被自己責罰,可是依舊驕傲輕狂,那是與一貫的修真者完全不同的驕傲。他以為這個樣子可以叫她對他另眼相看,可是嶽羲之永遠都不會明白,沈望舒對他,隻會有厭惡,不會有一點的欣賞。

她不過是隨手如同掃落一個螞蟻一般將嶽羲之掃下自己的山峰,卻不知這少年頭破血流地摔了下去,在冰峰之下奄奄一息。

執法殿雖然忌憚他得宗門各位高階修士的看重,可是他和靈霄道尊是不能比的。

那是庇護了宗門千年的大修士,是宗門弟子眼中,最光芒萬丈的存在。

嶽羲之竟叫靈霄道尊動怒,顯然在雙方選擇上,執法殿選擇了討好靈霄道尊。

嶽羲之被打得皮開肉綻,幾乎被打死,如果不是忌憚他背後的高階修士,也擔心將他打死惹出麻煩,嶽羲之也不會還有精神往沈望舒的洞府爬。

他趴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視線都模糊了的時候,就見一道嬌小的倩影撲了過來。同樣被打了幾鞭子的靈兒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口,嗚咽著撲到了他的身上。那壓在自己身上的沉重,令嶽羲之差點閉過氣去,可是他感受到少女那純然的擔憂,目光又溫柔起來。

勉強將靈兒推在身邊,他氣喘籲籲地爬起來靠在了樹上,目光卻執著地落在了寂靜無聲,隻有冰霜呼嘯

的山峰上。

他沒有想到,靈霄道尊竟然這樣絕情。

“這個時候你也想著她?”靈兒感到他的目光還在癡癡地看著冰峰,不由心痛地說道。

她心裡喜歡這個少年,也知道這少年對她很好,可是這好,卻遠遠比不過他對靈霄道尊的關注。

他被鞭打受傷之後還要前來,是為了什麼?

或許,更多的是為了叫靈霄道尊憐惜他受到的傷害。

“要不,咱們回去告訴你師尊,叫她給你做主!靈霄道尊雖然是宗門第一人,你師尊也不是吃乾飯的呀!”

嶽羲之拜的師尊也是一位大修士,修為不及沈望舒和羲梧道君,不過元嬰期的修士,也可以在宗門笑傲群雄了。嶽羲之的這位師尊雖然自負又有些傲慢,不過對嶽羲之一直都很照拂,靈兒遲疑了一下,忍著心如刀絞的痛苦對嶽羲之說道,“你被這樣折辱,若一聲不吭,就在宗門無立足之地了!”

“她為什麼討厭我?”嶽羲之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喃喃地問道。

“羲之!”

靈兒心痛莫名,痛呼了一聲。

可是那少年卻推開了她,踉踉蹌蹌地走了。

他的身後滴落了無數的血跡,猶如靈兒自己的心傷。

可是她知道嶽羲之是個心軟的人,咬了咬牙,衝過去扶住了他。果然,嶽羲之對她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漆黑的眼睛裡,也開始有了她清晰的影子。

他被她對自己的心意感動了,不由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我不會辜負你的。”這麼深情一心為他的女孩子,他怎麼能辜負呢?他心裡確實有那個狠心的人,可是少女這純粹而真誠的感情,也叫他不忍,也不能辜負。

特彆是靈兒當初哭著對他說,為了他,她自願和羲梧道君退親。

她為了他舍棄了那麼多,甚至連大修士都可以得罪,都願意離開放棄,他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從那時起,靈兒就是他的責任了。

靈兒的眼睛亮起來,在少年真誠堅定的目光裡,覺得自己終於守得雲開,充滿了幸福。

他和她並肩一同離去,將一切的風雪都丟在了身後。

沈望舒當然不知道自己冰峰之下還有這麼多狗屁倒灶的破事兒,隻知道第二日嶽羲之的師尊親自上門吵鬨,蓋因靈兒在她麵前告了沈望舒一狀,將她的惡形惡狀都栩栩如生地描繪了一遍。

沈望舒當然成了一個心懷惡毒,自己沒有得到優秀的弟子,因此也看不順眼彆人有了好弟子想要毀了嶽羲之的無恥修士。沈望舒對於她的吵鬨完全不在意,隻將這個同門師姐拒之門外,半點不理。

她隻在洞府給小玄煉製靈丹,才收爐,就看到羲梧

道君大步進來。

“你還有閒心給狐狸煉丹?”羲梧道君雖然在煉丹上沒什麼天分,不過大修士更加見多識廣,聞一聞就發現,這靈丹是給靈獸吃的。

而且還是最好的靈獸靈丹。

他滿心的急切,沒想到沈望舒完全沒有將那些煩心事放在心上。他焦頭爛額地看著沈望舒打開了煉丹爐,一股清香之後,十幾枚圓滾滾綠盈盈的靈丹就滾落在她雪白的手心兒裡。

那隻好命的狐狸正瞪著一雙圓滾滾的眼睛湊在沈望舒的手邊,伸出毛爪子試探地捅了捅那滴溜溜轉的靈丹,之後撲進了沈望舒的懷裡幸福地搖尾巴,似乎連沈望舒手裡的靈丹都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它兩隻爪子巴在沈望舒的肩頭,撐起自己的小身子,去舔沈望舒的嘴角。

羲梧道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丟了手裡的桃花折扇,坐在沈望舒的對麵幽幽歎氣。

狐狸甩了甩尾巴,見沈望舒笑著看向羲梧道君的方向,頓時不高興,拿爪子把沈望舒的臉扳過來麵對自己。

從它知道,沈望舒雖然對看不到阿玄很遺憾,可是有它在身邊一樣很幸福,就再也不會焦躁地妄圖告訴她自己的身份。

它覺得這樣才是沈望舒喜歡自己的標誌。那些記憶它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可是身在修真界,它卻更知道

的是靈魂存在輪回。它的那些記憶,或許是從前輪回中的故事,每一個輪回之中,都是它和沈望舒。可是沈望舒是一樣的,那些被她愛著的男人,它絕不承認就是自己。

她不需要懷念那麼多輪回裡的阿玄,隻要在意她的小玄就夠了。

它不要有那些阿玄參合進來。

現在,她不知道它是阿玄,卻依舊寵愛它,縱容它,才是對它的唯一的愛。

“這狐狸都要上天了。”都說狐族善妒,果然如此,羲梧道君見這狐狸都不能忍受沈望舒關注自己,小心眼兒的令人發指,就歎氣說道,“我還沒有混上你親手煉製的靈丹呢。”這狐狸油光水滑的,明顯日子過得舒心極了。

“因為你不是我的靈獸啊。”沈望舒冷著臉。摸著懷裡的狐狸淡淡地說道。

羲梧道君被噎得夠嗆,他指了指沈望舒,繼而無奈地說道,“你這態度越發地冷淡了。前些時候,紅月師妹往掌教真人麵前告了你一狀,如今掌教真人正費心地勸說她,半個宗門都知道你欺淩弟子,壓製天才,嫉妒人家的才能了。”

紅月仙子就是嶽羲之這一世的師尊,在沈望舒麵前吃了閉門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因此將沈望舒告到廣明宗掌教的麵前,發誓要給弟子討回一個公道。

她是個得理不饒人的性子,當然鬨得沸沸揚揚,叫沈望舒被人詬病。

“那又怎樣?”沈望舒看狐狸垂頭叼著靈丹吧嗒吧

嗒吃著,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的名聲可是被…”

“化神修士還需要名聲?”沈望舒頓時冷笑。

化神修士是修真界的頂點,是修士們心中的最強者,隻有化神修士欺負彆人的,名聲又算得了什麼?

難道名聲壞了,就能叫化神修士修為降低不成?

“她若有種,隻來和我打過一場,我還能佩服她一些。隻知道告狀…”沈望舒托腮笑道,“隨意告去,難道宗門還能拿我怎麼樣?”

“掌教真人很難做的。”靈霄道尊確實不在意,可是廣明宗掌教就苦逼了。

他當然是偏心沈望舒的,不過紅月仙子這麼鬨下去,他也壓不住下麵的同門啊。他作為一宗掌教,滿心都是叫宗門更加和睦,將宗門興盛,若廣明宗在他的手上衰落,他又該怎麼去見宗門的無數先輩呢?

羲梧道君皺了皺眉頭,看著狐狸哼哼唧唧,很挑剔地用毛爪子在沈望舒手心扒拉那幾枚靈丹,不圓潤的一爪踢開不要,不光亮的一爪踢開不要,挑剔得叫人恨不能套了這狐狸的麻袋。

“嶽羲之為何進了執法殿,這件事我已經說明白了,紅月無話可說。”他看著沈望舒輕聲道,“可是他負傷而來,為何你將他掃下道場?”

沈望舒冷笑了一聲。

“一個小弟子,想見我就見我?誰家化神修士如此廉價?”

“宗門也是夠了!我庇護宗門,殫精竭慮千年,如今為了一個小小的練氣期弟子,就來詬病與我?”

沈望舒見羲梧道君無言以對,垂目淡淡地說道,“這樣的宗門,對我還有什麼情分?!這麼多年的庇護,都當做理所當然?與其這樣…”她方才說到這裡,卻叫羲梧道君一臉緊張地捂住了嘴。這個身上香氣怡人的青年緊張地丟出一張符籙封住了洞口,看向沈望舒的目光充滿了緊張。

“叫人聽到還了得?”

沈望舒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可是她隻是挑了挑眉。

她早就不是會為廣明宗的態度擔驚受怕的小修士了。

她經曆過廣明宗的背叛,所以對廣明宗充滿了不屑,可是卻忘記,羲梧道君並不知道,廣明宗曾經對他們做過什麼。

無數的鄙夷與辱罵,還有“廢了他們的修為”的無情建議,鋪天蓋地而來。

那時,眼前這個還對宗門充滿感情,不願意生出乾戈的青年,心裡會是什麼感覺?

她心裡歎息了一聲,正要說點兒什麼,卻聽見這俊美青年,發出一聲悶哼。

他猛地收回壓在沈望舒嘴上的修長優美的手,白皙的手背上,正吊著一隻毛茸茸的狐狸。

狐狸咬著這討厭修士的賊手,懸在半空晃晃悠悠,死不撒嘴,狐狸眼裡殺氣騰騰。

竟敢勾引舒舒。

當狐狸是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