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去哪兒?”上將閣下仿佛剛剛患了失憶症。
年紀大了…可以理解…
“裁縫店。”克裡有點兒明白了,嘴角抽搐地說道。
“你們要去裁縫店,現在就可以去,不必帶上我和舒舒。”翻臉不認人說的就是卡爾斯上將了,他對著一臉要吐血的少年冷淡地說道,“我不需要做衣服。”
言下之意,也同樣不需要兩個家夥陪著,不過這翻臉不認賬真是太叫人生氣了。克裡抿了抿嘴角,一雙劍眉皺起,認真地說道,“哥,你彆忘了是怎麼帶愛麗絲出來的。”叫艾菲知道這大哥騙人,還不炮轟卡爾斯家啊!
“咱們不去做衣服,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沈望舒聲音嬌弱地在黑發上將的耳邊咬耳朵。
特彆清純的小妖精。
卡爾斯回頭親了親她的嘴唇,居高臨下地對弟弟問
道,“聽見了?”他的態度非常傲慢,又似乎有點兒炫耀。
克裡被不要臉的這一對兒給驚呆了,看到金發柔順地披散在身上,柔弱可愛的小姑娘無辜眨眼,他突然非常慶幸。
慶幸沒有真和這麼一個姑娘訂婚!
“什麼意思啊?”羅莉還在一旁抓著頭疑惑地問道。
黑發少年抿了抿嘴角,轉頭無奈地看著這個同樣叫人很無奈的姑娘,覺得自己一夜之間蒼老了五十歲,垂目低聲說道,“我們去彆的地方走走。”
他決定當個好弟弟,給大哥和愛麗絲一個可以單獨在一起的空間,卻聽見身後,那個一頭紅發,嬌豔得
熱烈張揚的少女驚喜地尖聲問道,“克裡,你是要和我約會麼?!”天可憐見的,這可是追了這少年這麼多年,第一次和他約會呢。
果然有誌者事竟成,她的一番真愛真是沒有喂了狗啊!
羅莉覺得自己更愛慕克裡了。
黑發少年後背心兒都發冷,走在路上踉蹌了一下,努力不要狼狽地繃著臉跌跌撞撞地走了。
紅發少女大呼小叫地追著他消失。
沈望舒摟著愛人的脖子笑得肚子疼,小身子蜷縮在男人寬闊有力的臂膀裡,仿佛就算有狂風暴雨,都會被這個男人牢牢地保護在羽翼之下。
她探身過去抱住卡爾斯的脖子,然而想到路上確實有很多的人來來往往的,畢竟聯邦首都星是聯邦的中樞所在,彙聚了無數的人流。她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少女,卡爾斯是強壯英俊的男人,卓然不同的氣質叫他們從人群之中脫穎而出。
雖然現在關於之前遭遇戰的新聞還擴散得不是很厲害,然而沈望舒還是有了名人的自覺。
她趴在卡爾斯的懷裡,小聲兒說道,“去人少的地方。”
“人少的地方…”卡爾斯有些茫然。
他從不逛街,哪裡知道人少的地方是哪裡。
“隻有我們兩個。”金發少女用手在這男人的胸口畫圈圈,聲音又嬌又軟。
黑發上將被自家愛人形容的隻有兩個人的畫麵鎮住了,片刻,點了點頭,抱緊了自己的愛人。
“知道了。”他頷首說道。
沈望舒看著他微笑,覺得卡爾斯還是很浪漫的,兩人人可以獨處的地方,可以是花園,可以是海邊,或者土豪一些,比如上一輩子的雷總,包下整個酒店隨便怎麼折騰,不都是二人世界麼?她充滿信賴地趴在卡爾斯的懷裡,滿臉都是笑容,就覺得幾乎是同時,感到了失重的感覺。
她一抬頭,就看到黑發男人的身上覆蓋了一層透明的裝甲,身後伸展開了一對巨大的透明飛翼。
他微微一動,兩個人就飛入了半空。
卡爾斯的速度非常快,似乎是動力裝置非常強力,因此短短時間,他就穿入了那些懸浮車更上方的地方,帶著沈望舒俯瞰整個聯邦首都星。
更遠處的鬱鬱蔥蔥,下方的熙熙攘攘,還有四周的雲空的美麗,都叫沈望舒歎為觀止。
她覺得眼前的景色美麗極了,回頭含情脈脈地看著卡爾斯,期待他給自己更多的驚喜。
“我們去隻有我們的地方。”黑發男人隔著裝甲碰了碰她的金發頭發,把她緊緊地壓在懷裡護住了高空的冷風,向著更遠處飛馳而去。沈望舒眯著眼睛聽著身邊的風聲,嘴角都帶了幸福的笑容。
雖然透明機甲有些冰冷,她還是隔著機甲抱住了愛人的手臂,突然想到了問道,“這種機甲…合適出現在公眾麵前麼?”雖然聯邦的科技非常發達,可是武
裝機甲大多非常巨大,就如同之前救援沈望舒戰艦時的機甲才是正規軍。
如卡爾斯現在穿著的這種非常精悍輕薄的,顯然是更高級的水平。
“之前已經公布過。”卡爾斯感到沈望舒的擔心,嘴角微微勾起。
這少女舒心的笑容就在他的麵前,叫他感到非常可愛,又心裡很溫暖。
如果不是在飛行,他一定要停下來,親親自己心愛的女孩兒。
沈望舒放心了,心滿意足地趴在他的懷裡等著他帶自己要去的地方。今天她確實非常疲憊,雖然可以用營養劑來補充能量,不過她不喜歡這種方式。她趴在
卡爾斯的懷裡昏昏欲睡,睡得直到感到自己在下降,這才睜開了眼睛。滿腔的期待,在看到麵前的東西之後,頓時叫她驚呆了。
一座占地廣闊,如同一隻巨獸般氣勢森嚴地臥在夜色之中的巨大戰艦,緩緩地在沈望舒的麵前露出了影子。
昏昏暗暗的夜色裡,這戰艦仿佛看不到最終的儘頭。
經曆過戰火的喧囂與血腥,叫這戰艦多了幾分令人驚恐的猙獰。
“怎麼樣?”卡爾斯把機甲收回自己的空間鈕,雙目露出了期待的目光。
沈望舒張了張嘴,嘴角抽搐著說不出話來。
在戰艦上約會?
活該這男人單身到了九十歲。
幸虧他們是真愛,不然一耳刮子非抽上去不可。
和你的戰艦過去吧!
大抵是沈望舒的目光太過悲憤,卡爾斯皺了皺眉,看了看這寂靜中的戰艦,想了想,努力地繼續說道,“這艘戰艦,誰都不敢隨意闖進來,到時候隻有我們兩個。”
他的聲音低沉起來,將嘴唇印在沈望舒的臉頰邊,輕聲說道,“而且,我想叫你看看我戰鬥著的地方,我想叫這艘戰艦,沾染上你的痕跡。”他呼吸有些喘息地說道,“你放心,在這裡,你想做什麼都沒有人
看到。”
上將閣下這句話立刻就被打了臉。
戰艦的艙門刷地就開了,露出了一個詫異的金發副官。
他瞠目結舌地看著在戰艦麵前卿卿我我的二位,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戰艦,一時有些茫然。
那個什麼…現在上將閣下們可真會玩兒。
卡爾斯滿地抬起頭,一雙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看住了訕笑的蘭斯。
“大人,您忘了?是您叫我留在戰艦上整理最後的收尾事宜的。”蘭斯不準備給這倒黴上將背黑鍋,飛快地說完,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對沈望舒微微示
意,那目光之中充滿了期待地說道,“我家閣下非常喜歡愛麗絲小姐,不然不會帶您到這裡。要知道,這艘戰艦是閣下最在意的地方,無關的人,從未登上過戰艦。”
他將功補過,看見卡爾斯滿意地點頭,笑眯眯地繼續說道,“這上麵有很多閣下生活過的印記,您可以通過這艘戰艦,更加了解我們的上將閣下。”
天可憐見的,金發副官恨不能立刻請這二位訂婚。
打從卡爾斯和愛麗絲之間曝光之後,不知多少人同情金發副官。
畢竟,當了幾十年的背後的情人,被劈腿一定會很痛苦吧?
蘭斯決定重新開始!
他準備告訴大家自己已經忘記從前,趕緊叫他擺脫目前的苦逼單身犬模式。
不管是妻子還是丈夫,給他一個就行!
“我會的。”這俊美的副官眼睛裡都在散發著刺目的光彩,沈望舒感到這種熱切,抽動著嘴角說道。
艾菲那種千萬彆進阻撓的叫她很頭疼,不過金發副官這種殷勤迫切的,也叫人壓力很大。
蘭斯本想說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都在這位愛麗絲小姐的身上了,努力憋得夠嗆,方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對卡爾斯恭敬地說道,“那麼我先告退了。”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對卡爾斯說道,“您放心,戰艦上已經沒人…有監控設備的地方,您都知道,是不是?”
他重新打開了戰艦的艙門,用最優雅的動作請自家長官進去,看著這毀了自己上半輩子幸福的壞蛋進去了,急忙關上艙門,謝天謝地地走了。
“他可真開心。”,沈望舒感慨了一下,透過戰艦的窗戶看到那金色的頭發飛奔著跳上了一艘飛船揚長而去,突然摟著卡爾斯的脖子笑眯眯地問道,“聽說他從前是你的秘□□人?”
“假的。”寂靜的戰艦裡,隻有卡爾斯的腳步聲在響動。
他的聲音更加低沉,四周的燈光在他走過的時候,全都大亮。
“為什麼會傳出這種緋聞?”沈望舒突然問道。
卡爾斯停下腳步似乎在回想,之後重新走向一處寬闊的艙門,低沉地說道,“他和我是同期生,畢業之後就進入同一個艦隊,一直形影不離,還幫我擋過很多的女人。”
他從在聯邦的軍部開始露出自己的實力,就一直非常有市場,不知多少的名媛淑女想要嫁給他。矜持一些的,在他拒絕之後就轉身尋找下一個目標了,畢竟聯邦名門有的是,優秀的男人同樣有的是,何必在他的身上吊死。
然而有一些卻深信自己的魅力,雄心勃勃地繼續糾纏他。
對於這種女人,卡爾斯唯一想做的就是一人給一光能劍。
然而蘭斯顯然知道不能這麼乾,責無旁貸地為長官
分憂,阻攔著這些女人…或是男人的親近。
時間久了,卡爾斯上將身邊有一個很喜歡嫉妒,深深地愛著自家長官不肯把愛人分給彆人的苦情副官就出現了。
一個學校的青梅竹馬,進入艦隊的不離不棄…這故事還挺跌宕起伏的。
沈望舒悶笑了起來,不知道該不該同情一下無辜的蘭斯,這年頭兒可真是好人做不得。她笑得金發顫抖,趴在卡爾斯的肩膀上,在他耳邊吹氣兒問道,“你沒有被他的深情感動一下麼?”她壞心地吹著慢悠悠的小風兒,卡爾斯目光暗沉了一下,方才搖頭說道,“假的。”
隻是他怎麼在彆人麵前否認呢?那不是欲蓋彌彰麼。希望這一次他順利地和自家舒舒結婚,能叫副官跟
著過點兒好日子。
他耳朵抖了抖,緊了緊懷裡軟乎乎,仿佛用力就會折斷了她的女孩兒,走進了艙門。
沈望舒抬頭,看到的卻是一處非常巨大的操作室。
巨大的光屏在她的麵前顫動,無數的數據和影像在飛快地流淌過這光屏。
能夠容納百人的艙室之中,都是一個個單獨卻彼此鏈接的操作台,前方有能容納一個人坐著的位置。
最前方的光屏之下,一把漆黑的轉椅孤零零地存在著。
沈望舒猜想,那或許就是自己愛人的位置。
果然,黑發男人快步走到了這座位前,坐下來,把沈望舒放在自己的腿上,仰頭看著這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他分開她的一雙雪白的腿,叫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感到當她不自在地扭動著,隻覺得與她那下方柔軟的地方接觸之處突然變得堅硬得厲害。
那少女似乎同樣感受到了,一雙天藍色的眼睛無辜地眨了眨,之後怯生生地動了動,仿佛要讓開那突然變得炙熱的地方。
卡爾斯悶哼了一聲,掐住她的腰,叫她不要亂動,更執著地把她向著自己的火熱壓去。
這一刻,他深深地感到衣料的礙事。
這少女臉上緋紅,可是卻沒有拒絕的意思,探身仿佛要親吻他。
旖旎寂靜的艙室裡,黑發男人的眼神更加深邃暗沉,看著同樣動情的金發少女,突然輕聲問道,“要不要來給我當副官?”
沈望舒一怔,不過意亂情迷的時候哪有時間想更多,含糊地說道,“我還沒有畢業,什麼都不懂,怎麼給你當副官?”
“沒關係。”卡爾斯更加輕柔地說道。
“這麼需要我啊?”沈望舒嘴角勾起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他深深地,用肯定的聲音說道,“我需要你。”在沈望舒笑靨如花,把纖細的手探進他的衣裳的時候,輕聲說道,“留在我的身邊,就算我戰死,我也帶你一起死。”
副官是離他最近的人,會和他永遠在一艘戰艦上,如果他活著,副官就活著。如果他死了,那代表這艘戰艦一同隕落,副官同樣會和他一起戰死。卡爾斯出身軍部,見多了的愛情,就是同生共死。
他的心裡,這是最美的愛情。
沈望舒卻覺得後背心兒發涼。
她乾笑著把手從這人的衣服裡抽了出來,看著他認真的眼睛,知道他是真的這麼想的。
“不錯的示愛方式。”她乾巴巴地讚美道,“彆出心裁。”
嚇都嚇死了…
怪不得當了九十年的單身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