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繼女(二)(1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8468 字 3個月前

輕輕的敲門聲不緊不慢地傳來, 仿佛是帶著幾分沉靜, 還有幾分淡然。

沈望舒目光微微一閃。

南宮家的彆墅占地很廣, 據說是一處很大的莊園, 如果有人拜訪, 早就被仆人們把消息傳進來了, 更何況這敲門聲近在咫尺, 顯然上門的這位已經到了彆墅門口,那麼他是怎麼在沒有經過南宮家允許的情況之下穿過了南宮莊園的大門,來到彆墅門前的呢?

想一想這就是一個不速之客啊, 更何況沈望舒覺得這位大咧咧上門的人真的滿有勇氣的,畢竟,南宮曜可是八千億總裁來的。

得罪了他, 想破產不成?

南宮曜也很不悅自己被打斷, 他氣悶不已,煩心地用力地扯了扯身上的襯衫領口, 用冷傲的目光看了沈望舒很久。

沈望舒慢吞吞地走到了南宮成的身後尋求保護。

她俯身先把自己的母親給扶起來了。

因她看起來並不忌諱被揭破方才被人欺負, 因此思佳麗就一點兒忌憚都沒有了, 她用力地抓著沈望舒的手, 仿佛緊緊抓住自己的命, 很久之後,抹了一把眼淚低聲說道, “離婚!”

“佳佳!”南宮成扶著自己的老腰爬起來,覺得自己都要被兒子給弄死了, 正感到自己廢物點心, 聽到這裡,頓時臉色一變。

他顧不得自己腰疼,抓住思佳麗的手臂急忙說道,“我…”

“嫁給你,真是我做的最錯誤的決定。”思佳麗看向這個一臉急切的男人的目光不是沒有愛意,可是她卻明白,比起愛眼前這個提供給她優厚生活,對她很好很溫柔的男人,還是她的兩個女兒更重要些。

就算女兒勸她不要和南宮成離婚,可是思佳麗卻還是後悔了。

如果她早知道南宮曜是個這樣的畜生,她一定不會嫁給南宮成。可是那時候南宮家的富貴叫她被迷惑了。

她隻是想帶著女兒們過更好的生活。

更何況思佳麗從前並沒有想過,南宮曜和她之間有什麼仇怨。

雖然是繼母繼子,可是這其中關聯不大。

南宮曜的母親都過世很多年了,她又不是小三,又不會生出新的繼承人和南宮曜爭家產,還有什麼可怨恨的呢?

事實證明,她錯了。

錯了一次,她就不能假裝什麼都沒看見,繼續錯下去。

這一次女兒們運氣好,沒有受到更可怕的傷害,可是南宮曜是這樣無法無天的性子,誰會知道下一次會遇到什麼呢?

“彆…”南宮成的目光帶著幾分懇求。

他是真的很喜歡思佳麗,這個明豔大方,性子爽快的女人,帶給他的是平平淡淡被□□退休人生之後不同的風景。

她很敗家,還喜歡拿著他的錢揮霍,打扮自己的女兒,過最奢華的生活,可是南宮成覺得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一個男人有了很多的錢,當然是花給妻子的。

更何況思佳麗對他很好,他身上的襯衫是她精心挑選,每天吃的點心是她…嗯,特彆吩咐人做的,她還帶著他一起去唱歌,一起在花園裡漫步,叫他的生活都精彩起來,感受到了真正被人放在心上,事事在意的幸福和快樂。

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很新鮮的感情,連她的小小的心機都變得可愛起來。他不覺得她帶著兩個女兒就是弱點,他有錢,又不是養不起。更何況思純與思心,是兩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日子過得這麼有滋味兒,南宮成還沒回過味兒來,轉眼,新婚妻子就嚷嚷著離婚。

他覺得眼前頓時就變得黯淡無光,心裡難受的同時,中年男人忍不住帶著幾分懇求地去看沈望舒。

那雙眼睛裡的傷心太明顯了,沈望舒張了張嘴,卻叫思佳麗把自己的嘴給堵住了,迎著思佳麗充滿了眼淚與愧疚的眼睛,沈望舒怔住了。

她的母親,覺得對不起她。

這個時候,沈望舒竟然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就這樣兒吧。離婚以後,希望你們家彆再和我家有什麼牽扯。”既然南宮曜是因為自己這個繼母遷怒兩個女孩兒,那她就離婚好了。一旦離婚,她就和南宮家沒有一點的關係,這樣南宮曜就不會再和她們有什麼牽扯。

思佳麗顯然並不知道自己的一個女兒早就和南宮曜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個女兒才給了南宮曜一記斷子絕孫腳,繃住了臉對南宮成冷冷地說道,“我不會要你的贍養費,你放心好了。”

“怎麼可以叫你淨身出戶!”南宮成急忙說道。

他不是那樣的人兒呀。

“這麼說你同意離婚了?”思佳麗冷冷地問道。

“我不同意。”南宮成覺得妻子好狡猾喲,斷然說道。

沈望舒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小純,你什麼都彆說,彆給他說好話!”沈望舒顯然對南宮成很有好感,這在思佳麗的眼中,也不過是因為少女童年時期父愛的缺失,把慈愛的南宮成當做了自己的父親。

可是這父親身後的拖油瓶兒子太無恥了,她沒法接受,壓住沈望舒的嘴唇認真地說道,“你年紀小不知道人心險惡,以後你就知道了!”她看到沈望舒無奈地看著自己,偽裝的堅強差點兒就崩裂掉。

她和南宮成離婚,不是不難受的。

“我隻是想說,門外敲門很久了。”沈望舒歎息說道。

這麼連續的敲門聲,外麵的人沒有聽到南宮家的回應竟然沒有一點的焦躁,顯然涵養很不錯。

可是真正有涵養的人,會這樣用不知道什麼手段走過南宮家的大門,來到人家彆墅前麼?

思佳麗愣了愣,下意識地看向門口。

南宮曜同樣在用一雙冰冷入骨的眼看著門口,在他沒有說話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仆人去給客人開門,他冷冷地看了很久,越過了彆墅客廳的水晶吊燈撒下的燈光看向純美安靜的沈望舒。

隻有他才知道,這樣乾淨而美麗,單純而輕柔的表象之下,究竟有著怎樣的一個烈性的靈魂。這樣的表

裡不一,可是卻比單純的清純多出了更多的光彩和興趣。他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

對於不速之客,八千億總裁是絕不搭理的,因此他邁開一雙修長有力的腿,向沈望舒的方向走來。

他才走了一步,彆墅的門開了。

“對不起,太久沒有人開門,我就自己進來了,沒有打攪各位吧?”門口,一把清冽悠然的聲音傳來,沈望舒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就看見一個高挑矯健的身影緩緩走進來,英俊冷硬的男人,他手裡推著一個輪椅,上麵,一個清秀蒼白的少年坐在輪椅上安然淺笑。

那乾淨清透的眉眼,仿佛帶著淡淡的氤氳,整個人都仿佛是從水鄉之中走出的清雅少年。沈望舒看著他,慢慢地捂住自己的心口。

那裡跳得厲害,仿佛是在告訴她,那就是她的愛人。

她張了張嘴,覺得眼淚酸澀。

無論在南宮曜麵前表象得多麼猖狂,無論在彆人的麵前露出多麼不在意的樣子,也隻不過是因為…

她隻想在這個人麵前落淚罷了。

“阿玄。”

她輕輕地喚了一聲。

那少年仿佛聽到了,抬眼,露出一個清淺的笑紋。

他非常單薄,羸弱得厲害,笑一笑整個人仿佛要隱

沒在燈光裡,可就是這樣乾淨的少年,卻令南宮曜露出忌憚的表情。

“是你!”他冷冷地說道。

“南宮總裁,好久不見。”少年溫煦地說道,一雙睫羽微微顫動,帶著十二分的謙和,可是他的謙和卻令南宮曜更加忌憚了。

南宮成目瞪口呆地看著有人就這麼走進來了,他看到坐在輪椅上,膝蓋上蓋著毛毯的少年,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地問道,“東方玄,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露出了幾分緊張,可是看到少年對自己客氣頷首的時候,又忍不住同樣頷首,之後臉色露出幾分懊惱,攔在了思佳麗的麵前低聲說道,“彆怕,我保護你!”這廢材方才連兒子都擋不住,竟然還想保護自己,思佳麗冷笑一聲,裝作沒有聽到。

“誰啊?”她才嫁給南宮成,因此還不知道這些豪門之間的關係。

“東方玄,萬億總裁,勢力涉及黑白兩道,可以掌控一個國家的風雲…”

“聽起來仿佛比南宮家還闊。”沈望舒捂著自己的心,努力地不要流下眼淚,一雙泛著水意的眼睛幾乎不能從這名為東方玄的少年身上轉移。

她一邊用最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愛人,一邊撥冗聽著自己繼父的話,怔了怔突然說道。她的嘴角在感動中依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蓋因這個世界簡直太奇妙了,前有八千億,後有萬億的,聽起來叫人格外覺得群魔亂舞的。

南宮成父子同時沉默了一下。

光明璀璨的燈光之下如同一片死寂。

那少年在少女出聲的時候,含笑仰頭看了她一眼。

沈望舒的目光卻落在他的輪椅上。

阿玄這一世…是腿不好麼?

“沒錯,是闊了些。”少年溫柔的細語在燈火之下傳來,燈光之下,他臉上的笑容格外溫柔。

沈望舒從未見過阿玄有這樣溫柔單薄的時候,他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強勢,或者偽裝可愛,然而骨子裡卻是一個非常強悍,有堅實臂膀的男子。可是這一世,仿佛是整個人都薄弱了起來,那種虛弱與單薄,令她忍不住感到心裡變得有些難受。

她想起了金色空間裡仿佛要燃燒一切的大火,那麼用儘全力,是不是因為這個,令他的轉世都變得虛弱起來?她不明白,阿玄為什麼要焚燒金色空間,可是她始終相信,他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傷害她。

“闊多少?”沈望舒一顆心酸軟成了一團,柔柔地用瀲灩的目光看著這少年。

少年這一次需要想想了,露出思索的痕跡。

難怪,萬億總裁呢,總得想多點兒才能知道自己名下有多少的產業不是?

“養活我夠麼?”沈望舒突然問道。

“夠了。”少年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淺淡的笑紋,一雙蒼白的手壓在膝蓋的毯子上,愉悅地點頭。

他的眼睛裡閃過美麗的光彩,沈望舒仿佛是被他的目光蠱惑,慢慢地向他的麵前走去,走到了他的麵前,她蹲下了身子,這樣就可以不叫他仰頭看自己,而是微微垂頭就可以看到她。

她努力地微笑,用自己的手背胡亂地擦著臉上不由自主落下的淚水,笑著說道,“那你願意養活我麼?”她把自己雪白的手落在他的膝蓋上,感到少年的目光溫柔繾綣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這一次,換我走到你的麵前。”

他總是在不停地尋找她,每一次都能夠立刻找到,然後不管自己變成什麼樣子,都走到他的麵前。

這一次他依舊找到她,可是她不想他再那樣辛苦,她想走到他的麵前來。

“嗯。”少年毫不遲疑地將手放在她的手背上。

一聲輕柔卻滿足的歎息傳來,低聲喚道,“舒舒啊…”他眼前的少女有著最美麗清澈的眉眼,可是少年的目光卻忍不住飄遠,仿佛回憶到了這許多年裡夜夜夢見的那些不同的女子。

她們都有著同樣的一雙眼睛,透過那雙眼睛可以看到相同的靈魂。他在夢裡看著她們,愛上那雙眼睛和那個靈魂,然後始終不能忘記。明明他是這樣能在全球引發金融波動的巨鱷,身邊環繞著的都是最驚豔的美女。

珠光寶氣,狐媚妖嬈,可是都不能叫他的心有一點的觸動。

他對每一個貼上來的美女都不假辭色,明明是看起來最溫柔的少年,卻有一顆最冷酷無情的心。

一個人的心裡裝上一個女孩子,就再也不能看到彆人了。

現在,他的愛人走到他的麵前,哪怕變了容顏,可是他依舊知道這就是她。

他的舒舒啊…

少年的神情有些恍惚,想到了夢境裡,那些男人在離開的時候永遠喃喃的話。

“彆忘了我,舒舒。”

她就真的沒有忘記他。

這個世界上,還會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麼?他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因為他最愛的女子沒有忘記

他,來到他的身邊。

看到沈望舒對自己微笑,少年那張溫柔的臉變得真實起來,連笑容都變得多了幾分人世的感情。他扶起沈望舒,看到她毫不客氣地坐在自己輪椅的把手上,又忍不住彎起了眼睛,對正皺眉看著自己,臉色十分難看的南宮曜溫柔地說道,“我隻是來接我的愛人。”

他看似溫和,其實似乎並沒有把南宮曜放在眼裡一樣,對他會不會惱怒也全然不在意,這種傲慢的態度,令南宮曜更加惱怒。

他英俊逼人的臉上露出怒意,氣勢叫人透不過氣來。

可是對麵東方玄的淡然,卻在他的怒意裡巋然不動。

並不是露出極致的張揚與冷酷,就是最強悍的那個人。沈望舒側坐在把手上,把自己壓在少年的肩膀。

東方玄一雙秀雅的眼睛路流露出輕柔的笑意,伸手拍了拍沈望舒的肩膀。

仿佛是沈望舒的刻意親近,令南宮曜更加惱火,他把目光從討厭的東方玄的身上轉移開,壓抑著冰冷與憤怒,用幾乎平靜卻帶著暗沉怒色的聲音對沈望舒說道,“思純,過來!”

就算是到了現在,他的聲音裡依舊帶著掌控。

沈望舒就淡淡地笑了笑。

她靠在東方玄的肩膀上,戲謔地看著南宮曜。

這個英俊而高挑,仿佛是世間最美好造物的男人,八千億總裁,竟然是這麼個腦殘。

明知道她對他沒有什麼好印象,竟然還好意思叫她,仿佛他們之間有什麼親密的關係似的,這被她拒絕了豈不是打臉?真以為她和她的那個姐姐思心一樣兒軟綿綿什麼都聽他的話,叫他隨意呼來喚去都隨意呢?

她慢吞吞地勾住了東方玄纖細的脖子,看到他有些焦黃的頭發薄薄地壓在雪白的脖子上,俯身就親了親他的脖頸,在少年微微顫動了一下的動作裡漫不經心地說道,“真是往臉上貼金。你以為自己是誰?”

這個貼金的是誰,就不用多說了。

“小純?”思佳麗一晃眼兒,就見自家美麗乖巧的小女兒跟一個陌生少年摟摟抱抱,頓時呆住了。